她突然想起了在景南市参加的森宝公司发布会，投资人高层职工，衣着光鲜亮丽，谈论着金融上市和股票涨跌，但却是一个建立在凶残杀戮上的世界。

&ldo;这和战争一样，都是贪婪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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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劲第一次听她谈起战争，于是问了句：&ldo;为什么想做战地记者？&rdo;

杨姝看他：&ldo;想听实话？&rdo;

陈劲嗯了一声。

&ldo;争强好胜。

&rdo;杨姝坦然承认，&ldo;我最开始的目的就是这样，我想成为著名的记者，战地记者出名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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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劲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笑了：&ldo;你还挺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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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不喜欢欺骗自己，&rdo;杨姝深呼一口气，&ldo;我最开始确实是为了名利，但后来慢慢地，我在利国遇到了很多人，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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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越来越慢，陈劲难以想象她脑海中浮现的画面，只是安静地听着。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杨姝突然停止了回忆，抬手动了动耳挂：&ldo;不说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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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劲没再问她什么，走在她身旁。

又过了一会儿，男人突然开口：&ldo;你很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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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姝一怔：&ldo;陈队长是在鼓励我？&rdo;

陈劲表情却依然认真：&ldo;我说的是实话，你很勇敢，不管你最开始去利国的目的是什么，但至少你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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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就已经比绝大部分人勇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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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像是这山里温柔有力的风，不强烈却很有穿透力，杨姝的心在那一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定。

快到傍晚的时候，他们终于走到了一处村落。

村口一块石头上刻着三个字：东泉村。

石头盖起的平房散落在蜿蜒的山路周围，不规则的瓦片堆在房顶，外沿生了层青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