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义停在车帷旁，语气闷闷地问：&ldo;主子，咱去哪儿？&rdo;

里头传来一道比他更闷的声音，道：&ldo;回清河巷。

&rdo;

秦义没吭声，爬上车座。

马车一路都驶得平稳，似是顾忌主人今日心绪不佳，马儿还十分有眼力劲儿地避开了路上大大小小的水坑。

须臾，马车稳稳停在了花想楼外。

陆九霄抬头望见那块牌匾，伫立半响，黑着脸道：&ldo;秦义，你有病？&rdo;

秦义低头咳了声，小声嘟囔道：&ldo;爷，心里不痛快憋著作甚……&rdo;

回了私宅，岂不是还要找他们这些做下人的麻烦？

陆九霄看着他讥笑一声，他都不必开口，秦义也知那嘴里吐出来的定不是什么好听的话，约莫不过&ldo;几时轮到你做我的主了？&rdo;、&ldo;我瞧你主意大得很，要不我这世子爷给你当？&rdo;此类的话。

可还不待陆九霄开口，马车后头出现一个人影，矮矮胖胖，还故作风雅地握了只紫玉短笛，不是李二是谁？

他蓦地将要堵秦义的话尽数咽了下去，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娇娇软软的哀求声……

像极了前些个雨夜里，清河巷那只凄凄惨惨的小野猫。

陆九霄静默半响，问秦义道：&ldo;上回那巷子里的猫，如何了？&rdo;

秦义时常觉得自己跟不上陆世子的脑子，例如此刻，他懵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问的是何事。

约莫不过前些夜里，巷子口不知哪窜出一只灰扑扑的小野猫，日日蹲在回玺园的必经之路哀叫。

似是以为自己可怜兮兮地哀求，便能博得世子的同情似的。

也不想想这位爷，莫说对猫，便是对人，他也是半点没有心的，

秦义摸着脑袋道：&ldo;约莫是死了吧。

&rdo;

&ldo;……&rdo;

陆九霄背在身后的指腹轻轻捻了一下，也不知在想甚。

第6章初斟酒

说实在话，陆九霄没有救美的英雄情结。

但他神色睥睨地望着李二那肥胖的身姿，眉心紧蹙。

他掌心不由握了握，当即想起那抹软软嫩嫩的触感，以及那双如含秋波的泪眼。

他试图想像了一下那具身子被李二摁在身下，不由嫌弃地扯了扯嘴角。

见陆九霄停滞在此处，秦义拉了拉缰绳，道：&ldo;主子，属下知错，咱们这就回清河巷。

&rdo;

正这时，李二缓缓踏入花门，对着姑娘们就是一个双臂展开，左拥右抱。

陆九霄收回目光，轻睨了秦义一眼，&ldo;我有说要走吗？&rdo;

秦义眉头紧锁，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他看他们世子的心，比海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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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看台处落了座，陆九霄招了个双髻小丫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