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陆九霄站直身子，嘴里溢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笑，笑得石妈妈头皮发麻，脚底发软。

&ldo;秦义。

&rdo;陆九霄盯着面前的老鸨，眼珠子都没转一下。

秦义背脊挺直，立即跨上前一步。

陆九霄慢悠悠道：&ot;去，一间一间搜。

&rdo;

他唇侧微翘，眼角眉梢都挂着淡淡的笑意，口吻似是玩笑地朝这老鸨道：&ldo;找不到人，我就一把火点了这。

&ot;

石妈妈背上冒着寒气，好似有一根冰丝，从脚底穿到了发顶。

她吞咽了一嗓子，努力稳着身子朝身边的婆子道：&ldo;去把今夜伺候李二公子的都叫过来。

&rdo;

须臾，一众姹紫嫣红便齐齐立在跟前。

这架势，直让周围之人频频打量。

一瞧那靠在边上的是永定侯府的世子爷，众人只心下啧啧道：世子爷又找不痛快了。

而姑娘们则面面相觑，你望我我望你，一脸的迷惑茫然，唯有王芩恨恨握住藏于袖中的手。

石妈妈狠狠吸了口气：&ldo;今夜你们伺候二公子，人给我伺候哪去了？&rdo;

姑娘们懵了一瞬，身着浅衣襦裙的慢吞吞举起手心，似是怕摊上事儿，话都说不利索，道：&ldo;二公子说酒后头疼，将我们姐妹几人都遣了出去。

&rdo;

也就是说，人不是在屋里歇着么？

石妈妈脑仁突突地跳，下意识便要摇起蒲扇给自己扇扇风，奈何世子爷面前，她哪敢作这姿态，生生将做到一半的手势给收了回来。

此时，最左侧的蓝衣妓子张了张嘴，复又抿住，如此反反覆覆。

陆九霄忽然站直了身子，拨开挡在前头的人，直看向她：&ldo;你说。

&rdo;

话落，一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她硬着头皮，不确定道：&ldo;奴方才好似瞧见二公子往三楼去了。

&rdo;

&ldo;咯噔&rdo;一声，王芩的心往下坠了坠。

陆九霄背身离开，转而上楼。

花想楼的楼阁是环形廊道，每层二十二间闺房。

那&ldo;咿咿呀呀&rdo;的娇吟声汇作一团，仿若唱着小曲一般，才堪堪踏上台阶便能听得一清二楚。

陆九霄面上无甚神情，步子也不急不缓，只是忽然想起那白皙光滑、没有一丝杂质的背脊，连中间凸起的一节一节骨头都小小的。

被人压在身下时，咬着唇那副欲泣还羞的姿态……

李二那双猪手，他也配碰？

陆九霄眼底浮出一层薄薄的躁意，若非要说出个所以然，大抵就像是十四岁那年，李二碰了他的匕首一样，他恨不能用那匕首将李二的手给剁下来。

若非是贺忱拦着的话。

要说那匕首多重要，倒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