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殷篱似乎更快，反手便往自己的脖子上送。

几乎是眨眼之间，在发簪刺入殷篱脖子的前一刻，李鸷抓住她的手，指尖用力，殷篱吃痛，簪子落地。

&ldo;想自尽?&rdo;李鸷语气里带了几分轻嘲。

殷篱眼见着簪子脱手，眼神渐渐失望，李鸷挑起她下巴，逼近几分，&ldo;朕尽可以用千百种手段得到你，但愿意用最温和的方式，也不过是觉得你有几分价值而已。

&rdo;

&ldo;朕可以怜惜你，也可以不怜惜。

&rdo;

李鸷覆上殷篱的脸，抚摸珍宝一般，可所经之处，却生出细密的疼，他忽然松开殷篱的手，摁着她的头迫使她跪在地上，她看着眼前的簪子，头顶响起他的话。

&ldo;你尽可以拿着它自尽，只要你死，阿蛮和金槛不仅会步你后尘，朕还会让他们生不如死，你觉得什么死法最好呢?凌迟，车裂，还是烹煮?&rdo;

殷篱双手捂住耳朵，眼泪一滴滴坠落，近乎崩溃道：&ldo;别说了!别说了!&rdo;

是她错了，她错信了人，她害自己不成，她还害得阿蛮金槛跟她一起遁入地狱!

而今她生不能生，死不能死，几乎变成任人摆布的傀儡。

李鸷的手松了松，问她：&ldo;还死吗?&rdo;

殷篱只是摇头。

李鸷笑了笑，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的眼。

他站起身，眼帘一垂，看着旁边的桌案，道：&ldo;坐上来。

&rdo;

殷篱的心随着他的命令紧紧拧了一下，浑身都充斥着抗拒，而他眼里是势在必得，殷篱知道，他握着她的脉门，倘若她跟方才一样忘记一切，她可以选择拒绝。

但李鸷好像都不给她犹豫的时间，垂着眸，他将她拽倒在桌案上，没有任何怜惜地撕破了她的衣裙。

身子压下来时，殷篱堵住口中溢出的哭声。

她看到窗外的光渐渐被云层隐没，能听到风声，却没有一声鸟叫，春天来得那样晚，她看不到树枝蔓延的绿意，只记得破庙外，那一年的雪下得好大好大。

阿刁抱着她取暖，给她所有的食物，她说，人活着不容易，只要剩一口气都要努力坚持。

殷篱却想那样睡去。

她想让阿刁带着她离开，可阿刁被狗咬成了碎片，是为了救她。

看，她又背着一个人命债。

哪是她能说了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