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速越发湍急，雨也下得越来越大，泡在江水太久，身体的温度急剧下降，挣扎的力道消失，疲乏涌来，紧接着，寒意开始侵袭。

纵使两人会水，但靠着半根浮木，并没有多大改变，这么下去，不是力气用完溺死，就是冻死。

魏坤朝她游过去一点，低头问：&ldo;冷吗？&rdo;

&ldo;废话。

&rdo;周莞声音颤抖，&ldo;不过我现在浑身怒气，还能撑一段时间。

&rdo;

魏坤噗嗤笑出声。

周莞无言，掀眼皮看他一眼，就软下身体，搭着浮木呼哧喘气。

水流速度太快，顺溜倾倒而下，两边都是光滑陡峭的岩壁，没有支撑攀爬的地方，就算能抵抗住水势逆流游到岸边，不能爬上去也没用。

周莞越发急躁：&ldo;你倒是想个办法！

&rdo;

魏坤呼出热气：&ldo;没事，死不了。

&rdo;

周莞呵呵。

魏坤把人往前拉了一点：&ldo;下游就是沙岸，只要撑到那里就能游出去，你撑着我，别把力气用光。

&rdo;

他把人扯到胸前，抓住周莞的手臂搭在他肩膀上。

&ldo;说、说得好听。

&rdo;她已经没多少力气，只能顺势依靠他浮着，她嘴唇发白，双颊红肿，说话间牙齿颤抖，&ldo;还有多远？我不知道能不能撑得到……&rdo;

&ldo;你可以。

&rdo;魏坤低头搂着人，&ldo;你还没弄死那人呢。

&rdo;

周莞冻得眼神都有些失焦了，闻言，又精神一点，赤红眼咬牙切齿：&ldo;他、他妈的，我一定要杀了他！

&rdo;

说完，像是用光了力气一般，垂着脑袋靠在他肩上，&ldo;……操，累死了。

&rdo;

水势急促，底下还有暗礁枯树，一不小心就会撞上，魏坤费了许多心神，划水避让，力气也逐渐在消散。

在再次撞上石头的时候，那根腐朽的浮木终于报废，从中断成两截，魏坤前扑了下，灌进了一口水，蒙得咳了下，却牢牢护住周莞。

周莞无力地掀起眼皮：&ldo;你放开我，我自己游吧。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