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给了体恤，她有什么遗言都可以留，想见谁都可以提要求，别人不愿意来没办法，只要愿意过来的，都会给安排。

她心有点大，想见的人挺多，大部分人想着最后一回了，为了自己一个好名声也来了，都挺给面子，话递到焦娇这里，她再不愿意，也得适当随个大流。

毕竟她代表的并不只是自己，是身后焦家的教养，还有未来皇后的行为规范。

这是焦娇把自己关进小院后，第一次出来。

景元帝站在暗处，脸色阴阴，不知为何，竟然对一个死刑犯有了嫉妒之心。

……

行宫的监牢看起来经久未用，有些阴暗潮湿，味道却并不那么难闻。

&ldo;为什么想见我？&rdo;

走到刘云秀面前，焦娇还是不明白。

刘云秀笑了一声：&ldo;看到我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很得意？&rdo;

焦娇凝眸看了一下刘云秀。

死刑犯能好看到哪里去？刘云秀已在牢里被关多时，衣裳已经看不到原来的颜色，头发更是一缕一缕打结缠在头上，隐隐还能看到在里面出入的小小黑色爬虫，她脸是脏的，手是黑的，连站姿都不在笔直挺拔，失去了原本贵女的风范，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只是‐‐

&ldo;这同我有什么干系？&rdo;焦娇眉心微蹙，&ldo;我为什么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难过或得意？&rdo;

刘云秀怔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

笑声中不见阳光，与这监牢一样，处处是悲凉。

&ldo;不管我怎么挑衅怎么刁难，你好像都不吃醋，也没有不高兴，姓焦的，你是不在意我，还是不在意皇上？&rdo;

刘云秀紧紧盯着焦娇的眼睛：&ldo;抑或是‐‐我和他，你都不在意？&rdo;

焦娇眉目平直，等了片刻后转身：&ldo;若你想说的只是这些废话，恕我不奉陪了。

&rdo;

&ldo;且慢！

&rdo;刘云秀突然趴到铁栏杆前，双手抓住冷硬栏杆，手腕锁链哗啦摇晃出巨大声响，映着她眼底的怪异光芒，显得整个人都有些诡异，&ldo;你不想知道皇上的秘密么？他的大秘密！

&rdo;

焦娇脚步停住。

&ldo;他的秘密你不知道，哈哈哈你不知道！

我知道……只有我知道！

&rdo;

刘云秀眉眼得意中透着疯狂：&ldo;你可是他的皇后，难不难受？你求我啊，你跪下来好好求我，我就告诉你！

&rdo;

焦娇：……

这女人真是可怜，大约不知道她已经知道了。

焦娇和景元帝相处并不算久，帝王身边机密无数，外人不可探，但值得拿到这种场合上说的，临死女人会在意的，恐怕只有那一个。

可她不想和刘云秀讨论这件事。

她提醒刘云秀：&ldo;及至今日，你还能如此悠然，看来是忘了我们曾有过的交锋，你为此付出过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