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但我今晚，真正要送你的，其实是这个。

&rdo;

陆续予垂眸，他的掌心安静的躺着一枚水蓝色的，形似贝壳的小盒，盒面绘有繁复瑰丽的花纹，似是凛冬红梅，枝缠枝绕，白雪飞缀其间，梅色红一股子傲气。

她接过这枚小小的盒子，陶瓷质感，指尖到处润而微凉。

陆续予看了顾远伐一眼，他示意她打开。

拇指一挑，一种说不清具体颜色的口脂盛在镀金的盒面里，翻开的那一面也是绘有傲雪寒梅，口脂边缘有轻微刮痕。

&ldo;这种红颜色好漂亮……&rdo;她发出一声叹息，&ldo;现在市场上都做不出这种颜色，但这种红颜色也挑人。

&rdo;

&ldo;蓝贝脂，点绛唇。

&rdo;顾远伐拿过她手中的盒子，轻声道：&ldo;手工做出来的东西，市场上怎么有。

&rdo;

她笑：&ldo;肯定不是你做的。

&rdo;

&ldo;我当然不会做，女人的玩意。

&rdo;他合上它，又打开，&ldo;是我母亲的遗物。

她遇到父亲，和嫁人的那天，都用的这枚口脂。

&rdo;

他顿了顿：&ldo;她自己做的。

&rdo;

&ldo;我记得你说过父母都是科学家。

没想到你母亲这样浪漫，她一定生得极美，要不也压不住这口脂的颜色。

&rdo;

顾远伐没再说话。

他笑了一下，像是不想提及曾经：&ldo;你也可以。

&rdo;

&ldo;遇到你之前，以后，我都不会再发现比你更适合蓝贝脂的人，它只属于你。

&rdo;

&ldo;为什么？&rdo;

他用修长食指滑过口脂，白净指尖与艳红相衬，陆续予垂着长长的眼睫毛，微启唇齿，待他一点点替她点上红脂。

指尖有薄薄的凉意，口红有极淡的香气，丝丝缕缕与灵魂相缠，他的手指也缠着香，和着缱绻的情意，暧昧像幽镜中的雾，缭绕，缓慢，旖旎，腾绕而起。

&ldo;这颜色太挑人，你太夸大我的能力。

&rdo;

她极轻的呢喃，有他沙哑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