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瑞站着，话筒紧压着耳朵，&ldo;他们想怎么样?&rdo;

&ldo;我考虑艾勒娜的治疗时的任何便条或记录，或与你的谈话。

&rdo;哈里斯顿了一会儿，&ldo;他们还想来拜访我，我问为什么时，他们说是关于里奇的死‐‐对此，你，或艾勒娜应知道一点的。

&rdo;

哈里斯听起来很平静，一种在告诉一个母亲消息时的良好职业习惯，但特瑞发觉自己像是奔跑。

&ldo;你对他们说了些什么?&rdo;她问。

&ldo;只是说我不能讲，在没有你的允许之前，&rdo;哈里斯停了片刻，&ldo;我猜测他们还没来问你。

&rdo;

&ldo;没有。

&rdo;

哈里斯沉默了一会儿，又平静地说，&ldo;我不必知道有关此事的更多情况，特瑞，不必，除非与艾勒娜有关。

&rdo;

&ldo;没有关系，不过是为那些记录，我们希望你为了艾勒娜的利益，无论警察对此怎么想那都是另一回事。

&rdo;特瑞为了强调顿了顿，&ldo;我不希望他们打扰艾勒娜，永远。

&rdo;

&ldo;那么他们就不会，&rdo;哈里斯的声音是中立的;第一次，特瑞感到了不舒服。

&ldo;如果有什么关于艾勒娜的事，给我打电话，好吗?&rdo;

有一阵子，感到恐惧和孤独，特瑞考虑过告诉哈里斯关于杰克&iddot;斯鲁凯姆的事，那篇可能包括艾勒娜在内的文章的威胁，但那可能超过了一个医生想知道的范围：无论文章发不发表，她都不能做什么。

&ldo;我会的，&rdo;特瑞答道，&ldo;谢谢你打电话，丹尼斯。

我很感激你的关心。

&rdo;

&ldo;任何时候，&rdo;哈里斯轻松地说，特瑞感到她会高兴挂掉了。

一个未成形的思想浮起在特瑞的脑海，有种神秘而凄远的感觉，她对哈里斯的话‐‐她不希望警察打扰她的女儿‐‐回响着罗莎在特瑞发现父亲的死那天早晨的话，一种对克里斯深深的愤慨，当她需要他时他却在别的什么地方，一种冲到艾勒娜的学校把自己的孩子带回家的欲望，一丝她不能抵抗的负罪感，想起一种残酷的理解：丹尼斯&iddot;哈尼斯完全可能相信克里斯和特瑞，或特瑞自己一个人，对里奇的死负有责任，又是另一种：别的她认识的人会认为艾勒娜的父亲被谋杀而她特瑞想与凶手结婚。

这让她想起了在她父亲的房里的感觉：任何幸福都是短暂的;她做错了什么;她自己的安全感消失了。

前天夜里，那个恶梦又来了。

坚强起来，皮罗塔。

顾影自怜是浪费时间，希望别人来照顾你也一样，这些是她从罗莎那儿学来的东西。

特瑞急躁起来。

她的桌里塞满她不能做的工作。

电话又响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短促而不安，讲得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