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宁伸出的手连片衣角都没抓到，就仿佛是夏日里的蝴蝶一般从他指尖了滑了出去。

他叹了口气。

罢了。

反正不日他也要付京准备参加会试，倒是还得借住沈府，他自然有时间能够好好地去慢慢挖掘这些年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二日清早，沈婳便跟着金氏上了回程的马车，临走之前想起谢长怀的眼神还是非常的不舒服，昨日当着沈常平的面都敢用那么无礼的眼神看沈妤之，今日别院里没个男丁，还不知道会怎么放肆，于是在走之前，她还特地叮嘱了门口的几个家丁，也让沈妤之自己要小心些。

回程似乎比来时要赶些，在驿站都没怎么歇息，便又加紧回了京，不过路上还是花了些时日的。

沈婳回了京之后便病来如山倒，或许是那几日的受凉再加上路途上的艰苦，她到家的第二日便开始高烧不退。

&ldo;嘉嘉没事吧?&rdo;苏澈听到沈子轩说完后，便担忧地皱起了眉头。

说来也是近十日没见了，他本来还想着今日得了空就去看看她，却没想到再听到关于沈婳的消息居然是这个。

下朝后的门口人来人往，沈子轩叹了口气摇头，&ldo;我也是早晨起时听见下人说的，不过还没来得及去看她，太子殿下可要与臣同行?&rdo;

苏澈当然是想的，可是之前顺靖帝便招了他一同去紫宸殿再商讨一下处理靺鞨的方法，这倒是不得空了。

&ldo;父皇那里还有事，我先不过去，若是民间的大夫看不好，你便去太医院把经常去东宫诊脉的常太医唤去便可。

&rdo;苏澈吩咐道。

沈子轩点头，苏澈事情繁多，总不能事事以儿女私情为先，&ldo;臣知道了。

&rdo;

回了沈府后，沈子轩便去了静心斋，顾依依已经裹着淡绿的菊花绣纹袄裙坐在床边给沈婳喂药了。

她听见了动静，也抬头望到屏风边。

两人隔着不近地一段距离都有些不自在，顾依依先一步垂了脑袋，鬓边的金钗步摇随之晃动，沈子轩也注意到了，那是当年他们刚成婚时，他送的东西，如今已经七八年了，早就失了当年的颜色，明明这些年有更好的首饰，顾依依却偏爱那些已经陈旧的东西。

&ldo;母亲守了一早上，我瞧着她气色不好便让她先回去了。

&rdo;顾依依低着头，用汤匙舀着黑红的汤药说道。

&ldo;嗯，辛苦你了。

&rdo;沈子轩轻咳了两声，想要缓解尴尬。

沈子轩也站到床边看了眼躺在床上脸色通红，呼吸不畅的沈婳。

沈婳这些年很少生病，最多也就是咳嗽之类的小病小痛，再严重的需要卧床的便只有她才五六岁时落水导致的昏迷了，那时也是冬日里孩童身体脆弱她都没有烧起来，反而如今大了，倒是越发的严重起来。

&ldo;大夫怎么说?&rdo;沈子轩问道。

&ldo;大夫说是风寒引起的高热，喝了药便能好起来，可是……&rdo;顾依依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