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大概是露西弗，&rdo;驾驶员轻描淡写地说，&ldo;又有人喂它了。

&rdo;他按了一下开关，向操控台俯下身子。

&ldo;s2呼叫实验室。

我正在连接，能把你的宠物轰走吗?&rdo;

立刻有了答复。

&ldo;实验室回复s2。

好的。

继续往前进行连接。

露西会让开路的。

&rdo;

弯曲的金属墙占据了整个屏幕。

扬瞥见那个长满巨大吸盘的手臂在他们接近时甩到了一边。

咣当一声闷响，接着是一连串的叮叮当当声，锁夹在潜艇光滑、椭圆形的船体上寻找锁扣。

几分钟的工夫，船已经被紧压在基座的墙体上，两个舱门端口在一起锁定，然后沿着潜艇外壳向前移动到一个巨大的空心螺栓末端。

接着传来&ldo;压力均衡&rdo;的信号，舱门打开，前往&ldo;深海实验室一号&rdo;的通道开启了。

扬在一个杂乱无章的小房间里见到了萨利文教授。

这间屋子既是办公室，又是车间和实验室。

他正用显微镜朝一个小炸弹似的物件内部窥视。

那大概是压力舱，用来存放某种深海动物标本，它还在里面来回游动，优哉游哉，在每平方厘米承受几吨的压力的条件下显得十分正常。

&ldo;那个鲁珀特怎么样?&rdo;萨利文说，从目镜上抬起头来，&ldo;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rdo;

&ldo;鲁珀特很好，&rdo;扬回答说，&ldo;他向你表示衷心的问候，他说，要不是他害了幽闭恐怖症，会很愿意来拜访你。

&rdo;

&ldo;他要是来这儿的确好受不了，五公里深的水在头顶上压着呢。

对了，你没事吧?&rdo;

扬耸了耸肩膀。

&ldo;跟坐高空客机没什么区别。

如果哪儿出了问题，两者的后果都一样。

&rdo;

&ldo;这种态度很明智，奇怪的是很少有人这么看。

&rdo;萨利文摆弄着显微镜控制旋钮，探询般地瞥了扬一眼。

&ldo;我很高兴带你到处看看，不过说实话，鲁珀特把你的请求转给我，让我有些吃惊。

我不理解像你这种太空迷怎么会对我们的工作感兴趣。

你这不是走错了方向吗?&rdo;他笑了起来，觉得很有意思，&ldo;就个人而言，我一直弄不明白你们为什么急着去太空。

我们能把这海洋里的一切弄清楚，制表分类，就得花好几百年。

&rdo;

扬深吸了一口气。

他很高兴萨利文自己打开这个话题，这让他的事情好办多了。

尽管被这个鱼类专家取笑了几句，但他们还是有很多相同之处，沟通或许不会太难，他也会赢得萨利文的同情和帮助。

这个人想象力丰富，否则也就不会进驻这个水下世界了。

但扬应该小心谨慎才行，因为他要提出的请求无论怎么看都太特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