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清墨并非忘恩负义之人，此次陛下设立田赋司，任命清墨为第一任大司卿，许多人说我是借着章公上位，忘恩负义，但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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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清墨曾经在一本杂书上看过一句话：黄金无足色，白壁有微瑕。

人又何尝不是这样。

我曾经在章公这里说换作我是章公，我会行商道以开源，您批我舍本求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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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清墨回去细想后，知道我的确有些幼稚了。

我说这点是想斗胆告诉您，您也不是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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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您的募役法、考察法等无一不是希望强大大凉。

但您也发现了，施行的过程中总是存在着或大或小的问题，如果一成不变，依靠强权继续推行下去，必定难以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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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清墨所提出的累进税收、降低一成商税，是对那些问题的一些纠正，是站在希望变法，希望新政更好的立场上，绝对没有反对变法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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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清墨视您为恩师，为长辈，对您有孺慕，有遵命，有敬仰，唯独没有背叛。

我知道您气我瞒着您，不通过内阁，就直接向陛下抒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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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但是因为您太坚决了，我只在您面前提过一次降低商税的事情，您差点就大发雷霆，我没办法，才通过温侍诏将我的想法传达给了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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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清墨有不对的地方，特在这里向您赔罪。

&rdo;说完，宁砚弯腰连续磕了三个头。

为表诚意，这三个头宁砚还用上了些力气，&ldo;咚咚咚&rdo;的声音清楚可闻。

他说的都是实话。

章严维对的恩情，他一辈子都会记着。

而且在变法这个事情上，他是赞同章严维的，所以根本就不存在背叛一说，最多就是在某些方面意见有些相左罢了。

磕完头后，宁砚垂着眼帘等着章严维的答案。

片刻后，章严维从书案后走出，在宁砚的身旁停下了脚步。

&ldo;我晚饭还未用，你也一起吧。

&rdo;说完，章严维打开门就走了出去。

后面的宁砚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知道，自己的话章严维听进去了，而且对他的气也已经消的差不多了。

起身跟在章严维的身后走出书房，又听他交待章富：&ldo;去烫两条帕子给他敷一下额头&rdo;。

闻此，宁砚不觉得心头一暖。

当天晚上宁砚在章府留宿，次日，两人一前一后步入立政殿的时候，不管是韩派的人还是章派的人都被惊讶了一把。

宁砚今天来内阁纯粹就是为了交接一些东西，交接完毕后，和众人告辞后便离开了内阁。

田赋司属于户部直辖，官署也是在户部中划出来的，在皇宫外的官衙内。

宁砚刚走出内阁，就看到了不远处明显是在等他的温梅芷。

宁砚笑着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