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我跟前，累得气喘吁吁，弯下腰，一只手按着胸口，一只手捶着后背。

看清眼前的房子，她奇怪地问：&ldo;你带我回家做什么?张梅那孩子在我家里?&rdo;

&ldo;进屋说吧，有些话让外人听见不好，过会儿我就带你去见梅子，她不在你家，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

&rdo;

王婆婆被我的一系列行为弄得诧异不解，她直起腰，拍打房门。

&ldo;谁啊?&rdo;屋里响起拨闩的声音，门从中拉开，一张老迈的面孔出现在眼前，&ldo;婶，你回来了，快进屋。

&rdo;

王婆婆走进屋内，我跟随在她身后。

她寻了椅子坐下，连日照看福田，加上这一段路让她不停歇地走过来，已显得十分疲惫。

她精神虽然矍铄，但到底是八十多岁的老皮囊，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ldo;你到底要说什么事啊?&rdo;她一坐下就问，&ldo;张梅在哪里?&rdo;

我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老人，王婆婆明白我的意思，就挥手说：&ldo;老侄啊，你先出去转转吧。

&rdo;老人也是个明白人，点点头，走出门外，轻轻地带上了屋门。

&ldo;到底是什么事?你这两天和往常不大一样啊。

&rdo;王婆婆看了一眼旁边的椅子，对我说，&ldo;你也坐下吧。

&rdo;

我心想你真是老成稳重，这时候还能假装对积极和张梅的事一无所知，若非连日来的奇遇，令我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恐怕哪天我突然死了，灵魂被押到阎王殿前，也不知该如何诉冤。

&ldo;上次我们进长生山去，也就是我的腿被蛇咬伤的那次，我们见到了一个人‐‐秦杨。

&rdo;我故意把秦杨两个字说得很重，想看看她听到这话，脸上会是什么反应。

王婆婆平放的双手突然紧紧抓住了椅子的扶手，身子站起来一半：&ldo;你们见过他?&rdo;

&ldo;非但如此，我们还听他讲了一个故事。

&rdo;我继续盯着她的脸。

此时此刻，我的心也忐忑难平，我不知道这样往下说，能不能得到我最终想要的结果。

王婆婆没有说话，仍旧保持着半坐半立的姿势，惊讶地望着我。

&ldo;他讲的故事和你们讲的不一样，&rdo;我继续讲，&ldo;但村里人对我们这么好，我不知道该相信他，还是该相信你们?&rdo;

王婆婆紧绷的面色稍微有些松缓，缓缓地坐回椅面上：&ldo;那你讲讲，他的故事是怎么说的?&rdo;

&ldo;他说他是被你们害的，还说你们会害我们这批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