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筝哑然，她还没想好。

顾川拍拍她的头：“既然答应了孩子就要早点做到，况且我们也需要买点年货备着，万一下雪去镇上就不方便了，快下来穿鞋。”

苏筝却把脚伸过去放在顾川腿上，懒散地说：“你给我穿。”

顾川的视线触及她鼓起的肚子，认命地拿鞋给她套上。

苏筝打了热水洗漱，顾川则把被子抱到院子里晒晒。

吃完饭顾川说：“你在家等我，我去把穆以尧接过来。”

天冷，太阳刚出来没多久，并不暖和，所以哪怕苏筝穿得很厚，她还是在厨房里缩成一团，闻言抬抬脖子：“你去吧。”

没多大功夫顾川就带着穆以尧过来了，穆以尧在先生面前不敢多话，一板一眼的跟在先生身后，见到苏筝就放松多了，眉开眼笑的叫师母。

苏筝问他：“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我一早就起来帮爷爷做饭了。”

听到这话顾川挑眉看苏筝，意思是，你看，小孩儿都比你勤快。

苏筝虽然尴尬，还是夸了夸穆以尧：“你好厉害啊。”

穆以尧咧嘴笑笑，嘴里呵出一串儿白雾。

顾川：“可以走了，穆以尧先坐上去。”

穆以尧也不需要别人帮忙，小身板灵活的上去了，坐在马车里左看看又看看，新奇的很，不过他懂事的不乱碰里面的东西，老老实实的坐在侧边，屁股只有一半在垫子上，生怕自己占地方。

苏筝落在后面，见穆以尧钻进去了，她凑近顾川说：“不是我要睡懒觉，是你儿子喜欢睡。”

顾川：“……”

他低头看着苏筝精致的眉眼，目光落到她的肚子上，冬□□服穿的太厚，肚子不是那么明显了，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心里默念：孩子，委屈你了，总是给你娘背锅，答应爹，你千万别学你娘这点。

他扶着苏筝坐上马车。

苏筝让穆以尧往中间坐一点，马车空间大，坐下两人绰绰有余。

“尧尧，你冷不冷？”

穆以尧摇头：“不冷。”

马车里很暖和，一点儿也不透风。

然后他看向师母的肚子：“弟弟什么时候会出来？”

“夏天，天气热时他就出来了。”

穆以尧：原来弟弟怕冷，喜欢夏天。

平时苏筝坐车犯困，今天和穆以尧聊聊天，也不觉得无聊，感觉很快就到镇上了。

穆以尧倒是很兴奋，偶尔他有机会来镇上，能坐上村里的驴车就很好了，驴车很慢，而且去要赶早，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快就到了。

苏筝把帘子掀开一条缝，往外看了一眼，大概是年关将至，街上人很多，闹哄哄的，小贩的吆喝声听着也比往日热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