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传灯和季三昧刚刚交换过情报，听少年这样说，就追问道：&ldo;孙家的孙斐，丁家的丁世秀，他们的死和你有关系吗？&rdo;

少年扳着指头数：&ldo;有的。

前天杀了姓丁的，昨天杀了姓孙的，今天要来杀姓卫的。

&rdo;

这人说得太理直气壮太毫无机心，这让卫源想生气都像是一拳头揍进了棉花里，轻飘飘的没力气：&ldo;说吧，你们还要去杀谁？&rdo;

少年特别痛快：&ldo;第四个是孙家的孙无量。

第五个还不知道。

&rdo;

王传灯：&ldo;……&rdo;

卫源：&ldo;……&rdo;

来人招得太慡快，反倒令人生疑，但他的眼神一派明亮，碧空如洗，之前又把自己的罪行如数家珍，又让两人怀疑不起来。

王传灯转动了一下仍刺在他裆部的镰刀，镰尖划过他的大腿，少年立刻狼狈地连哭带叫，奶狗一样抽抽搭搭：&ldo;不要不要！

不要阉我！

我说的都是实话！

&rdo;

王传灯盯着他的眼睛：&ldo;谁指使你的？&rdo;

少年抽噎：&ldo;不……唔，我不知道。

有人雇了大哥，让他杀人，是大哥跟那人交涉的。

&rdo;

王传灯继续发问：&ldo;你有名字吗？&rdo;

少年腾出手，揉了揉被踩疼的脸，连带着那个清晰的鞋印也在他清秀白嫩的脸上滑稽地动弹了两下：&ldo;……我叫何自足。

&rdo;

&ldo;……不对。

&rdo;不等王传灯和卫源再问些什么，少年就突然嘟嘟囔囔地出口否决了自己之前说过的话，&ldo;……大哥说过，任谁问我们的名字，我们都要告诉他，自己叫季三昧。

&rdo;

他揉了揉脸颊，面对瞠目结舌的卫源和王传灯，笑得如春花一样灿烂纯净：&ldo;我叫季三昧。

&rdo;

……

隔壁叮叮哐哐地拆迁，季宅这边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

王传灯去查看究竟，季六尘则守在了前院以防万一，至于季三昧，他对自己的斤两颇有自知之明，自然不会去触那个霉头。

他溜溜达达进了后院，准备去寻沈伐石，却意外地被长安挡在了门外。

不过对季三昧来说，这点拦截算不得什么。

季三昧说：&ldo;长安，隔壁打起来了，你听到了吗？&rdo;

长安乖巧地点头：&ldo;嗯。

&rdo;

季三昧诚挚地说：&ldo;要是卫大哥受伤了怎么办？若是灯爷受伤了又怎么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