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余锦耀从来不会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带到他身上，所以总表现出温和带笑，好像天塌了也不怕的淡定模样。

他是想让他、让周围的人放心，但哪怕身体在逐渐好转，受过的疼始终没办法忽视。

胸口的疤痕在时刻提醒他，他差点就把霍明盛独自丢下了。

这是每回想起来都觉得后怕不已的事。

“没关系。”

霍明盛还是这么说，嗓音低沉富有磨砂感，像是生来就适合讲述动听的故事。

“你没办法陪我去做的事情都不是人生必要的。”

他道，“对我来说，只要待在你身边，就是这世上最能让我感到开心的事。”

“是我人生里舍弃任何也必须要完成的事。”

余锦耀眼眶毫无预兆的湿润。

他说了这么多，明明一句爱也没有，却字字都离不开爱。

“我是为你而来的。”

霍明盛又说起曾经让余锦耀起疑过的这句话，此时就像承诺一般刻在余锦耀心头。

“如果这份动机需要一个理由解释，那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还有我们白头偕老的那刻。”

余锦耀泪水涌出，埋在他颈肩处，双手揪紧了他背后的衣服。

霍明盛情感迟钝不善言辞，却给了他最动人的告白。

“我爱你。”

这句是余锦耀教他的。

余锦耀抱紧他，曾经高高在上的掌权者，此时难得的情绪失控。

霍明盛大掌抚在他脑后，微微侧过头吻他的耳郭，吻他的乌发，“我爱你，很开心你愿意跟我结婚。”

“以后我会好好养你。”

霍明盛说，“不会再让你做任何不喜欢的事，想休息就休息，想工作就工作，都可以。”

这句话瞬间拉回了余锦耀的思绪。

“很早之前我就想问你了，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余锦耀从他怀里退出来，还含着泪伸手捏他耳朵，“是不是在精神世界里骗了我很多事？”

“没有。”

霍明盛捧住他的脸，看他眼眶通红的模样，心里又软乎又心疼，抽过纸巾小心给他擦拭，“告诉你的信息都是真的，只是发生时间有些错乱而已。”

“开车，回家。”

余锦耀夺了他的纸巾擦干净眼泪，给自己系上安全带，“我慢慢跟你算账。”

霍明盛听话的启动车子，把两本结婚证放进西装的口袋里。

余锦耀怕自己算漏账，整个路程闭嘴沉默，脑子飞快运转，把疑惑全部揪出来，等着待会问霍明盛。

然而想着想着，他又开始觉得可惜了。

啧，精神世界里的那一箱子玩具，现实中没有。

现在维安已经从良了，繁北区也早就变了一番模样，不再经营以前那些黑暗勾当。

余锦耀含泪痛失他的玩具。

都怪他太宠霍明盛，也怪霍明盛太乖，他受不住繁北区那边的推销买了一堆东西回来，到最后唯一用过的只有那个环。

真可惜，真浪费。

好久没看湿漉漉的狼狈小狗了他们的家还是跟精神世界里一样，余锦耀昏迷这段时间里，程楚霖一直有请人定期打扫，哪怕好几个月没回来，也依旧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