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异国情调。

&rdo;保罗重复道。

戴安娜笑了：&ldo;别担心，你能行。

你是美国人，尽管一只耳朵只有半个，但聪明又机灵，至少你有机会。

&rdo;

保罗站了起来。

谈话转移到了私密话题上，让他觉得不太舒服。

&ldo;你这么说，我只当是接受恭维吧，&rdo;他笑了笑说，&ldo;晚安。

&rdo;

他上楼时路过弗立克的房间，房门下露出里面的灯光。

他穿上睡衣上床睡觉，但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睡。

他太兴奋、太幸福了，怎么睡得着呢。

他一次次回想着那个吻，真希望自己跟弗立克也像鲁比和吉姆那样，毫无羞耻地放纵自己的欲望。

为什么不?他想，我怎么就不能呢?

整座房子静了下来。

午夜刚过，保罗起身下床。

他沿着走廊走到弗立克的门前，轻轻敲了敲门，然后进了屋。

&ldo;喂。

&rdo;她轻声说。

&ldo;是我。

&rdo;

&ldo;我知道。

&rdo;

她仰卧在单人床上，头枕着两只枕头。

窗帘被重新拉开，月光照进了小小的房间。

他能很清楚地看见她鼻子和下巴笔直的轮廓线，他原来觉得这凿子一般的下巴并不好看，但现在觉得那简直像是天使的下巴。

他在她床边跪了下来。

&ldo;回答是‐‐不。

&rdo;她说。

他抓起她的手，吻着她的掌心。

&ldo;求你了。

&rdo;他说。

&ldo;不。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