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松手，姜蜜也没挣扎，她稍稍让开一点抬手替卫成整理衣领，又提了提肩缝，说：&ldo;不敢想啊，当时那个情况，我哪怕做梦都不敢肖想什么如意郎君，拜菩萨时求的也不过是能嫁个不嫖不赌的老实人，别的不敢奢求，怕菩萨嫌我贪心。

&rdo;

说着她稍稍停顿了下，手从男人肩膀攀到他脸上：&ldo;我当时想，多好的姑娘才能嫁个读书人?没料到这样的好事能落在我头上。

我没了娘还不会讨爹欢心，平常只知道闷头做事，相夫教子持家这些没人教过……怎么看都不是好媳妇人选。

要说能干吧，谁家没几个能干人?还能缺我一个做事的?&rdo;

卫成听着都心疼，安慰说是别人眼瘸：&ldo;得亏他们眼瘸这等好事才轮到我。

&rdo;

再说下去没完没了了，姜蜜笑了笑，说：&ldo;许是傻人有傻福，菩萨还是怜悯我的。

好了不说了，我得去灶屋做事，再耽搁下去娘要来敲门叫懒婆娘起床。

&rdo;

姜蜜起得早，哪怕同卫成说了几句，她出去时吴氏也还在房里穿衣裳，人没出来。

姜蜜先去生火烧洗脸水，看大铁锅里水烧上了才准备煮粥。

吴氏进灶屋时，锅里的水已经烧滚了。

&ldo;水烧好了?那正好，先给你爹泡碗茶。

&rdo;

听到声音，姜蜜回头看了一眼：&ldo;娘这么早?&rdo;

&ldo;这还早什么?你才是听见鸡叫就起来了吧?隆冬腊月的外头这么冷咋不多睡一会儿?&rdo;

&ldo;我习惯了……&rdo;

&ldo;三郎呢?起来了吗?&rdo;

姜蜜点头：&ldo;怪我动作太大，把相公吵醒了。

&rdo;

吴氏在往碗里丢茶叶，让姜蜜掺水，沏开之后准备端去东屋给老头子喝口早茶。

看三媳妇反省起来才说：&ldo;怪不着你，三郎他从开蒙之后一直起得很早，比谁都刻苦用功，否则这么年轻能考上秀才?&rdo;

&ldo;相公说乡下秀才少，城里很多，不稀罕，得考上举人才能改换门庭……娘你知道举人咋考?我娘家没人读书，不懂这些。

&rdo;

吴氏先把早茶给老头子送去，差不多同时姜蜜兑了洗脸水端给卫成，她自个儿也凑合着抹了一把，等忙完回到灶屋吴氏才有闲心给三媳妇解释考举人是咋回事。

&ldo;举人考试和考秀才不同，秀才年年都能考，举人三年才能考一回，考试安排在省城贡院。

我听三郎说去年才考过，今年明年都没有，下次是后年秋天。

&rdo;

姜蜜听着点点头，说：&ldo;那相公要是再能考中，后年娘就是举人娘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