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梁仲春一走进明楼的办公室，就立刻有一种想要麻溜滚出去的冲动。

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温度仿佛在冰点以下。

低气压如黑云沉沉压在头顶上，让人脑袋发麻。

这里可不是春天，他想。

……山雨欲来风满楼。

可是长官命令，不得不来，他只好硬着头皮进去了。

&ldo;梁处长，来得正好。

&rdo;看见他，明楼站了起来，&ldo;你来看看，他们这是要造反啊。

&rdo;

&ldo;下属愚钝，不知道明长官为了什么事这么生气。

&rdo;梁仲春赶紧赶了几步，走到明楼面前。

&ldo;我刚刚就任的时候，查了关税额度。

那个月的额度是不到六百万。

&rdo;明楼说，&ldo;刘秘书，来，大声念给我听，这个月的额度是多少？&rdo;

&ldo;还，还是不到六百万。

&rdo;刘秘书的声音几乎都听不到了。

明楼砰一掌砸在桌子上，梁仲春一个哆嗦。

桌上的咖啡杯都被震得抖了一抖，凉掉的咖啡洒出来，溅了一桌。

&ldo;你们这么多人都是干什么吃的？&rdo;明楼指着面前这些噤若寒蝉的科室主任，&ldo;新政府的工资都是白给你们的吗？从我就任到现在，居然一点对策都没有，一点实效都拿不出？你们啊，我看你们不是心不在工作上，而是故意欺上瞒下私相授受为己牟利。

&rdo;

&ldo;可是……可是进出口的章子在阿诚先生的手上。

&rdo;有个人怯怯抗议。

明楼转过头来，望向被摆在枪口上的阿诚：&ldo;你有什么好说的。

&rdo;

&ldo;先生，您这么说我就不懂了。

&rdo;阿诚看上去似乎也憋着一股气，&ldo;进出口的单子，每周我都跟您做报备，这一笔笔一件件您也是看过的。

&rdo;

&ldo;放肆。

&rdo;明楼欺身而上，&ldo;你这么说，就是我的不对了。

&rdo;

&ldo;我什么也没有说，都是您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