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要去扶她肩，手还没到，见她又是害怕地一颤。

他只得缩回手：&ldo;是我有错在先，没要与你计较，你回去歇着吧。

&rdo;

沈令蓁却不肯走，犹豫着试探道：&ldo;那郎君还会与别人计较吗？&rdo;

&ldo;别人？&rdo;霍留行眼底丝丝缕缕的潮气忽然收干，气笑了，&ldo;你在说谁？&rdo;

沈令蓁抿着唇不说话，像是默认了他的猜想。

霍留行自顾自点起头来。

他道她昨夜还大为光火，怎么哭了半宿反而竟肯如此委曲求全，又是亲手端来早食，又是低眉顺眼地道歉了，敢情全是为了平息他的怒火，好借此保全她的好恩公。

他攥了攥拳头，深吸一口气：&ldo;你想让我怎么做？&rdo;

&ldo;我此前与郎君交代了一句口信，让郎君派人去国公府取那件披氅与那块绢帕，既然……既然那不是郎君的，郎君能否当作此事不曾有过，不要拿走它们……&rdo;

霍留行气笑了：&ldo;怕我将披氅与绢帕拿到手，通过那些线索找到了你那位恩公，对他不利？&rdo;

她神情闪烁地道：&ldo;不是，我只是想，那毕竟是别人的东西，总该物归原主。

&rdo;

霍留行摇摇头：&ldo;沈令蓁，你不会说谎，别跟我说谎。

&rdo;

她吸吸鼻子，小心翼翼地去拉他的手：&ldo;郎君，你要是为我昨夜出言不逊生气，尽管教训我，但能不能别伤害无辜的人？&rdo;

霍留行低头看了眼她的手，闭了闭眼，再睁开，忽然笑起来：&ldo;教训你？怎么个教训法？&rdo;

沈令蓁打个寒噤，却仍坚持道：&ldo;随郎君高兴……&rdo;

他又笑：&ldo;夫妻之间本该和和睦睦，说教训不教训的倒是言重了，要不这样，我不动手，你自己做点让我高兴的事。

&rdo;

沈令蓁一愣：&ldo;我怎么做，郎君才会高兴？&rdo;

&ldo;自然是做些夫妻该做的事。

你看你嫁过来这么久，我们也没履行夫妻之实，这房是不是该圆一圆了？&rdo;

沈令蓁一惊，瞠目看着他，又望了望那张简陋的木床，攥着手道：&ldo;在这里？现……现在吗？&rdo;

霍留行大步流星地走到床榻边坐下，撑膝看着她：&ldo;在这里，就现在，过来。

&rdo;

她慌了手脚，目光躲闪着不敢看他：&ldo;我……&rdo;

霍留行勾着嘴角打量她，眼见她后撤一步，退缩了，面上笑意更浓，却不料下一瞬，看她挣扎着往前迈了一步：&ldo;好，但是我……我不会，郎君可能得耐心点一步步教我……&rdo;

霍留行的笑容瞬间&ldo;四分五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