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嫩的掌心上一道道月牙形的带血红印，看得他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可他低头时动作却温柔，蹲下身来，一口口轻轻往她掌心吹着气。

他甚至根本没有关心方才发生了什么，只问：&ldo;疼不疼？&rdo;

沈令蓁抽回手，撇开头去。

霍留行抬手把她的下巴掰正：&ldo;躲什么？看着我。

&rdo;

&ldo;我没有脸看着郎君。

&rdo;她强撑着冷声道，&ldo;郎君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了，我不值得你……&rdo;

&ldo;你值。

&rdo;霍留行死死咬着后槽牙，打断了她，&ldo;我要对谁好，就对谁好，我说你值，你就值。

&rdo;

沈令蓁垂眼看着他，泪如雨下。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你们俩，给我立刻，抱住！

第35章

此情此景，不必多问，霍留行也已明白了前因后果。

方才霍舒仪去找他，说自己好像闯祸了，他一进来，看季嬷嬷跪着就知道不好。

霍留行抬起手，拿指腹去擦拭沈令蓁的眼下，结果揩去一滴泪又落一滴泪，怎么也擦不完。

他叹口气，起身把她揽进怀里，改而轻轻拍抚她的背脊，一下又一下，直到听她抽噎声渐止才松开手，低下头若无其事地道：&ldo;饿不饿？路上也没用早食，我们早点去吃午膳？&rdo;

沈令蓁像是还没缓过神，呆滞着毫无反应。

&ldo;庆阳近况不好，山珍海味是吃不上了，不过母亲提早备了你爱吃的甜食给我们接风，有很多汴京风味的羹汤和糕点。

&rdo;

沈令蓁听见这话，肩膀微微瑟缩了下。

要换作往日，霍家人待她这样周到照顾，她自然欢喜得心满意足，可现在，这些周到，这些照顾，却反成为往她心尖上扎的刺，叫她心里又酸又疼。

他们越是不计前嫌，越是宽容大度，她就越无法面对他们，越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一切。

她摇摇头，哑声道：&ldo;我不饿，我晚些时候在这里吃就好了，还请郎君替我谢过老夫人。

&rdo;

听出她话里的生疏之意，霍留行默了默，说：&ldo;那我叫人送到你院子里来。

&rdo;又拉过她的手，&ldo;眼睛都肿了，跟我来洗洗脸。

&rdo;

沈令蓁有意挣脱，一使劲又忍住，被他带着歪歪斜斜走了几步，垂着眼道：&ldo;不用劳烦郎君，郎君还是帮我叫蒹葭和白露吧。

&rdo;

霍留行扬眉：&ldo;这是不想见到我？&rdo;

她挣扎着摇摇头，含混着鼻音道：&ldo;不是，郎君这一路跋山涉水也很累了，怎么还能叫你伺候我。

&rdo;

霍留行像是看穿了她，沉出一口气：&ldo;那你一个人待会儿，有事就叫蒹葭和白露，什么时候想出来了，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