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中间的陆鲸睡姿稍微斯文一点，随着车子摇来摇去，最后斜倚在了陆程肩膀处。

陆程浑身一僵，慢慢地才放松下来，他还挪了挪身子，好让男孩靠得舒服一点。

副驾驶位上的姜杰回头看一眼，有些哭笑不得：&ldo;臭弟臭妹，惹出了这么一场乱七八糟，结果哭累就睡着了，就跟未断奶的小娃娃一样，剩下我们这些大人，还在担心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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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程也是一脸无奈：&ldo;还能怎么样，现在的小孩都是独生子女，金贵得要命，不能打不能骂，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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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杰压低声音：&ldo;老陆，回去了也别念他了，陆鲸这孩子是好的，只是性格孤僻了点，这么小的年纪没了妈……哎，慢慢来吧，以后时间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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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程默然，过一会儿才说：&ldo;嗯，对，时间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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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鲸是被姜南风摇醒的，&ldo;喂，到家啦……&rdo;

出租车停在了好运楼门口，让陆鲸惊讶的，有不少人在门口等着，巫时迁和他爸爸，陈熙和他爸爸，还有另外几个男孩。

巫时迁脸臭到不行，大步走到陆鲸面前，就像姜南风那样朝他手臂重重拍了两下，调侃道：&ldo;你可以啊，小小年纪就学会离家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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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鲸低着头咕哝：&ldo;我就比你们小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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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时迁作势又要打他，凶巴巴道：&ldo;还能顶嘴?看来没什么大毛病，赶紧回家吃饭!&rdo;

一直守在201的朱莎莉早把陆程做好的菜炊热了，再把自家炖好的乌鸡汤一并拿过来，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对&ldo;离家出走&rdo;两小时的男孩，她也没多说什么，扯着嗓子喊他们赶紧洗手吃饭。

姜南风真的饿坏了，加上今晚都是她爱的肉菜，埋头扒拉起米饭来，陆鲸动作有些迟缓，他想，可能因为刚才哭得太厉害，这时候太阳穴有阵阵刺痛。

饭后，陆鲸洗完澡出来，姜南风和她父母都回去了，陆程没在客厅也没在厨房，陆鲸闻到了烟味，便转身朝阳台走去。

阳台没开灯，只有从楼下路灯倒灌上来的光，斜斜打在阿公下颌，他的指间有猩红火星闪烁，似乎没察觉到陆鲸的脚步声，只仰头看着天空。

陆鲸跟着望出去，可楼层太低了，还有雨篷阻挡，只能看见窄窄一线天，连月亮都窥不见分毫。

他唤了一声：&ldo;阿公，我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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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烟灰烫了手背，陆程这时才猝然回神：&ldo;哦，哦……你今夜累了吧，早点去睏……哦，睏就是碎觉的意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