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整个寝室就响彻着那嘹亮又华丽的男中音：“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三二三四……”

牧昭就是在这熟悉的旋律中爬起来的，滚着两个黑眼圈，睡眼朦胧，哈欠连连。

“快快快，把你破闹钟关了！”

同宿舍的室友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魔音绕耳，听得人都要绝望了。

每次听见这个声音，牧昭就会想起自己以前被广播体操支配的自己，想着小时候每天强制性在广场上跳广播体操的岁月。

但是他一点都不怀念。

牧昭懒洋洋拿起牙刷，闭着眼在卫生间刷牙，咕嘟咕嘟往嘴里灌水。

“牧昭，你的东西准备好没啊？”

作为非常关怀他的室友，他们自然会注意到牧昭的一些小细节。

前几天他们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牧昭推脱说不去，现在也没见他收拾好行李和零食，也不知道他怎么郊游。

“没有。”

牧昭茫然地睁眼，咬着牙刷含糊不清道。

“我就知道。”

室友无奈摇头。

“哦，对了，昨晚秦曼声说他将你要的东西放在楼下宿管阿姨那了，让你等会儿下去拿。”

另一个室友插嘴道。

听见“秦曼声”

三个字，牧昭立即把嘴里的泡沫吐了，匆匆往嘴里灌了口水，哗啦啦冲干净。

他问道：“秦曼声？”

“是啊，昨晚你睡着了，然后手机一直响。

我们本来想叫醒你的，看你睡得那么熟，就帮你接了电话。

电话是秦曼声打来的，他好像昨晚要给你带什么东西来着，然后听说你睡着了，就把东西送到楼下宿管阿姨那里保管了。

他说让你今天早上去拿。”

室友将昨晚的事情给他说了。

牧昭立马用毛巾抹了抹脸，匆匆跑到桌旁，拿起正在充电的手机翻看通话记录。

打开一看，果然有几个来电未接，都是秦曼声打来的。

而最后一个接通的电话显示拨打时间为凌晨一点半，那时候他已经睡得很熟了。

这么晚送东西过来，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他又翻开微信瞧了眼，秦曼声并没有跟他说是什么东西，只是留了条言说：“明天记得去你宿舍楼下拿东西。”

“他要给我什么东西啊？”

牧昭有些疑惑。

“不知道。”

室友们纷纷摇头，“你自己下楼去看吧。”

牧昭拿了钥匙，匆匆跑下楼，对秦曼声给自己的东西很是好奇。

平白无故送他东西，也不知什么用意。

牧昭下楼的时候还才六点十几分，那时候整栋楼都是静的，楼道间也没人，只有昏暗的声控灯在亮着。

冬天的早上亮得晚，六点多外头都是漆黑一片，而且还弥漫着大雾。

他下楼时忘披件外套了，出门之后直打哆嗦。

踩着棉拖好不容易到了楼下，看了眼宿管阿姨的前台，那儿放着个大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