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清连连摆手：&ldo;哪里的话，亲王殿下不辞辛劳远道而来，下官没有出城远迎，已是失职，殿下没有怪罪，更是下官的福分！

这点茶叶又有什么麻烦的，若殿下喜欢，下官叫人备一些，给殿下送到幽都去。

&rdo;

晟暄只笑不语，又端起茶盏悠然地喝了口，目光转向站在裘清身边的少年，不紧不慢地问道：&ldo;裘公子多大了？&rdo;

不等那少年自己回答，裘清便开口道：&ldo;犬子裘凝比殿下亲王府上的宁公主大了三个春秋，再过几个月便行冠礼。

&rdo;

晟暄看了看身边的卓忘机，又看了看面前苍白羸弱的少年，道：&ldo;原来只比忘机小几个月。

&rdo;

&ldo;卓副统领年少有为，丰神俊朗。

犬子不成器，哪里能和卓副统领比。

犬子听闻殿下和卓副统领前来沧浪城，便缠着我说要来拜访，好一睹两位的风采。

&rdo;裘清说着，脸上笑意渐浓，却尽是讨好的意味。

晟暄一边笑着，一边看着裘清身后神色尴尬的少年，心中厌恶便不开口接话。

卓忘机对晟暄如此举动心领神会，&ldo;呵呵&rdo;一笑，道：&ldo;此番我们前来，到专程是为了看沧浪城和西海府的，早先听说过城里每三年都会有海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要祭奠谁的？&rdo;

见卓忘机已经带开话题，裘清也不好意思不回答，便把这海祭的来龙去脉统统都说了一遍。

然而听完了这个，卓忘机仿佛兴趣更盛，继续又追问起祭奠上的奇珍异宝。

裘清虽然无奈，却也只好一一细细作答。

裘清说得口干舌燥，不得不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道：&ldo;卓副统领问得可真仔细，有些东西，我也讲不明白。

不如这样，过几天，我叫个老师傅来，卓副统领再好好问他。

&rdo;

&ldo;对，这样也好。

到底是裘大人想得周到。

&rdo;

这时，晟暄终于微笑着点头开口，然而他的眼睛却没有笑，仿佛是镜面，反射着看见的一切。

裘清看着这位容貌温雅端和的亲王，忽然产生了几分慌乱，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又摆了摆手，道&ldo;哪里哪里&rdo;。

&ldo;裘大人，那些海祭的事情，你不清楚也在情理之中。

那么今年潮汛的事情，你总该清楚吧。

&rdo;晟暄淡淡道，手中的茶盏放上桌子，&ldo;嗒&rdo;的一声却让裘清的眉毛不禁一抖。

晟暄装作没有在意裘清的神情，继续开口道：&ldo;那么朝中议定的赈灾粮米，是否按量发下去了呢？&rdo;

裘清顿时一惊，抬手抚掉鼻梁上细小的汗珠，知道已经瞒不过晟暄，一咬牙，干脆承认道：&ldo;的确没有按量。

不过，有特殊原因在，府仓中存粮本就不多，府库的钱两也不足，这场灾来得这么急，哪里来得及去弄那么多粮米。

&rdo;

&ldo;哦？原来是这样。

&rdo;晟暄眯起了眼睛，笑意浓了几分，&ldo;裘大人，你是奉命当差，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