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芝将匣子一并放下，问她：&ldo;若是皇上让姑娘杀人，姑娘杀吗？&rdo;

芮毓眉头一皱，不带犹豫的摇摇头。

师父说过，她的手是用来救人的，怎么还能杀人呢？

梅芝不再说，行了个礼便退下，脚步停在门外，还是没忍住扭头说：&ldo;姑娘应该听皇上的，皇上都是为姑娘好。

&rdo;

正好，那个推了芮毓的小宫女被赵权压了进来，梅芝侧着身子让道，一抬眼，却见沈绪衣角带着血渍。

她心下一惊，匆匆去正殿瞧了一眼，小太监正在将韵太妃的尸体抬出去。

而嘉阳缩在角落，似乎哭都不会哭了。

嘉慧也没好到哪儿去，吓得整张脸又青又白。

暖阁里，芮毓抠着匕首上的翡翠玉石，宫女趴在地上，不停朝芮毓磕头：&ldo;县主，县主饶命，奴婢一时手重这才推倒县主啊，奴婢不是故意的，县主饶命……&rdo;

另一边，沈绪站在她身侧，从她头顶传来一道幽幽的声响：&ldo;还想不出来吗？&rdo;

芮毓仰头小声说：&ldo;有味道。

&rdo;

沈绪蹙了下眉头，随后才想起来，身上沾了韵太妃的血，应当是有血腥味的。

他紧盯芮毓的脸色，淡淡道：&ldo;嗯，死人的味道。

&rdo;

芮毓又看他一眼，没说什么，垂下头去。

忽然，手中匕首被人脱了刀鞘，刀面银亮银亮的，闪的芮毓眨了眨眼。

沈绪如哄稚子一般，弯下腰轻声对她说：&ldo;去，杀了她，这样就没人敢欺负阿毓了。

&rdo;

芮毓一颤，将匕首扔在桌上，转而抓住沈绪的衣角：&ldo;我害怕。

&rdo;

沈绪在她背上轻抚了两下：&ldo;怕什么？&rdo;

芮毓想了想，掉了两颗眼泪下来：&ldo;师父说，医者仁心，要，要救人。

&rdo;

沈绪坐下来，同她挤在一张长椅上，轻声道：&ldo;好姑娘，你师父能救所有人，你不行。

&rdo;

芮毓泪眼婆娑的抬头望他一眼，太过害怕的情绪让她忘记问为什么，只颤巍巍的接过沈绪递过来的刀。

赵权屏着气，眼睁睁瞧见芮姑娘接了匕首哭个不停，皇上太心急了，这恐怕得把她吓到好几天都回不过神来吧。

芮毓将匕首的刀鞘捡起来，合上，装进匣子里。

吸了吸鼻子告诉他：&ldo;有其他办法的。

&rdo;

沈绪挑了挑眉：&ldo;你不杀了她，她下次便会来害你，没有其他办法。

&rdo;

芮毓固执的点点头，将那红匣子塞给沈绪：&ldo;有的，有的，你去。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