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阿策，天生是将帅之才，该站在阳光下，于世上立一番功业。

陆策问他：“娈童又如何，见不得光又如何？”

他什么都不在乎，只有一句：“你说过，你不会不要我。”

少年一颗心沉甸甸的，双手染血捧在他面前。

陆昭白定定的看着他：“哪怕我要杀你？”

陆策点头：“我的命是你的。”

陆昭白突然说不出话。

他弯了弯唇，却又叹了口气，抬手将人摁在了怀里。

陆策骤然瞪大了眼。

他手脚僵硬，听陆昭白在他耳边叹息：“傻子。”

像是被扔到了谷底，又被人拽了上来。

陆策整个人都蒙了，整个人如在云端：“殿……殿下？”

陆昭白摩挲了下他的头发，是软的，脾气却硬。

狗似的。

“真以为我要杀你？”

陆策不敢说话，恨不能再给自己一剑，好确认这是不是在做梦。

但陆昭白的呼吸落在他耳边，软又轻，蝴蝶似的。

这不是梦。

他试图去看陆昭白的表情，却听对方在他耳边轻声开口。

“你刚才要是真的走了，兴许，孤会杀了你。”

他在试探。

试探这一份真心。

哪怕陆策早已用实际行动捧到了他面前。

像是一个巨大的馅饼砸到了头上，陆策将每个字都拆分开，又合在一起，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他话里的含义。

下一个，就猛地抱住了陆昭白的腰，因为太过用力，还将人往后撞的踉跄一步。

“不走，我死都不走。”

他声音里带着哭腔，大起大落，眼底的泪就再也忍不住。

他起初只是啜泣，可越哭越委屈，陆昭白想要去看他，又被陆策狠狠地搂着，人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哭声里满是委屈跟害怕，听得陆昭白的心都软了。

他伸出手来，安抚似的拍了拍陆策的后背，又强硬的让他站好。

陆策脸上还挂着泪，一双眼都红了，鼻尖也是红的。

陆昭白的心就更软了下来。

他轻笑，问陆策：“我这是养了只小狗？”

瞧这委屈巴巴的可怜相。

他也不用帕子，抬手摸上陆策的脸，替他擦了泪，陆策又有些不好意思：“是殿下的狗。”

这话说的……

陆昭白又觉得自己刚才很像禽兽。

尤其是看到他脖颈上还没止住的血痕，那点愧疚心就越发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