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只能僵硬着身子，作牙关响个不停，心里反复祈求，千万不要在事，不会有事的。

她回头看眼湖岸，明晃晃的车灯照射下，她只能看见人影，分不清她们的脸，却能分辨出歇斯底里因为奔溃而不能瘫软着，被搀扶着的寇乖乖。

越来越近的打水声让陈一的心慢慢悬吊起来，十三苍白毫无血色脸在她面前慢慢放大，凌乱的头发像海藻一样缠绕着她的脖颈。

陈一伸长了手，努力地想要触到她。

李诺文把十三推向气船边，靠着臂膀的力气，把十三托上气船：&ldo;她应该原来强制自己不呼吸，在水下闭气不动，直到脑部供氧不足后休克了才浮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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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把十三平放着，她不敢去摸十三的脉动，也不敢去听她的心跳，她机械地重复着自己培训过很多次地急需救措施。

她快速地把十三的内衣扣解开。

李诺文检查的十三头部和口腔，并帮她放松鄂关节，下意识地摸了摸颈动脉说：&ldo;还在。

&rdo;

陈一加快了速度，开始按压十三的腹部，排出积水。

李诺文试着发动气船，却发现所有的开关都被破坏了，他冲岸上失摆了摆手：&ldo;往回拉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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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已经在给十三做心肺复苏，她憋着一个字也不敢说，声怕一个错意，十三就不愿意再对这个世界睁开眼。

船轻轻地动了动，但岸上三个女人的力气显得很微弱，李诺文冲着那边喊：&ldo;我这边拉，你们不要拉，帮我把绳子缠在结实的地方。

&rdo;

已经过了正常的复苏时间。

十三却没有醒来，陈一有些惊恐抓着李诺文的胳膊，却说不出话来，只是两眼发直地盯着十三苍白的脸。

&ldo;没事的，她救生意志太薄弱，所以才不愿意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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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诺文用力地往回拉着绳子，额头上青筋涨起，他听见远处有救护车的声音，顿时声音也有了底气：&ldo;到医院后，都会好起来的，我们有办法让她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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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让十三醒过来，对不对？&rdo;陈一意识到，跳水和不愿醒的这个，己经不是十三，而是那个被十三试图找出来的唐夏天。

&ldo;暂时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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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诺文咬着牙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他看到岸边瘫坐着，喃喃自语的寇乖乖，说：&ldo;至少会令另一个人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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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驶近了湖边，红色的警灯不停地闪烁着，令整个湖岸都呈现出诡异的光怪陆离。

看见十三的时候，寇乖乖已经全身都没有力气，她不哭也不闹，也不叫，只是看眼十三，又抬起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看着陈一。

陈一接过医护人员递过来的毯子身上还是抖个不停，她对寇乖乖说：&ldo;活着，她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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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弥上来帮她擦头发：&ldo;快跟我到车上，把衣服全部脱下来，阿木你陪着乖乖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