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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坐,看他眉宇微蹙似是有事郁结于胸难以决断,便道:“不必放在心上,我都懂。”
他却笑了,神色却不如笑声明朗简单,平添几分晦暗莫测,“我差点忘了,杨忆瑶从来都是百毒不侵的。”
我已自嘲地低头,声音轻飘染着几分苦涩,“那么秦王是希望我在意呢,还是不在意?”
他一怔,随即说道:“我现在就都告诉你。”
趁他薄唇未启,我已经抢先说道:“你别说,我不想知道。”
他眸光幽深浸入不明所以的笑意,自顾坐到石凳上,抬手斟茶,“你刚才既叫我秦王,那么在我面前便没有说‘不’的权力。”
“是,秦王殿下。
您说,臣妾洗耳恭听。”
我极无奈,看他郑重踌躇的样子料定所出之言必定牵扯重大,真怀疑这对夫妻是不是串通好了,挤在一天前仆后继地挑战我的承受极限。
“东宫跑马场那次你坠马,马倌虽是大哥的人,但那马却是……我的人做的手脚。”
我没想到他要说的是这件事,暗中铆劲决不能让他知道李建成已经跟我说过,我可以感觉都他们兄弟都在如履薄冰地维系着原有的感情,我决不能做那个捅破冰凌的人。
或许是心里九曲回肠,忘了控制表情,又或许是他看我没有一丝惊讶,冷声问:“他告诉你了?”
我仓惶地看向他,摇头之前他却已经了然地一笑:“那么送我出征那晚我派人从他那里取了件东西的事想必也说了。”
这次是完全没有预料到,仔细回想发现确有疏忽,那夜一向谨慎持重的两兄弟都选择放︳纵畅饮,还是在出征的前一晚确实不合常理。
李建成可以解释为思念弋莲,那么他呢?就是为了引开麻痹太子,好如愿取到所需的东西。
他似是极欣赏我骤然变化的表情,悠然道:“还是他未来得及说你们已经闹翻了。”
这次我真觉万籁俱寂,除了想笑还是想笑,他果然什么都知道,或许还曾推波助澜。
一时怒火涌上,盯着他恶狠狠地说:“目的?!”
“别急,瑶儿。
我既要坦诚相告自然都会告诉你。”
他仿佛是理解错了我的侧重点,但我已经没有勇气再以同样的语气质问他‘为何恶意挑拨’而我对他们兄弟的‘你来我往’提不起半丝兴趣。
“我奉命出征,大哥督运粮草,看上去好像兄友弟恭配合默契,实则明眼人一看便知,兵权握在秦王手里,秦王生死握在太子手里。
我愿意拿我的命去赌,大哥会不会顾念兄弟情谊,却不能拿三军将士的安危、大唐江山的前途去赌。
未断后顾之忧我命人从他书房里窃取了父皇交予他的‘兵马行军图’。
若能凯旋即使战败只要不是因为粮草之故,我一抵长安就立刻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