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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爱好像也不尽然,但决然不是不爱,她见薛凌回来,心尖上有什么东西跟原子上春日鲜花般眨眼功夫铺了一片。
含焉再看向薛凌,目光有了闪躲避讳,语气因急切有些磕绊,却十分坚定问:“薛姑娘……要……去要去哪,屠大哥什几时能回。”
未等薛凌答,她便连连摆手道:“我不走的,我先不走,我与屠大哥说好等他回来。”
薛凌略扯了扯嘴角道:“那你自便,以后这地儿归你了”
。
说着进了屋子。
她向来冷脸惯了,含焉不觉有何异常,站那停了片刻,往厨房方向而去,许是要拿些吃食给薛凌。
里头陈设没大改,却少了些器具,想是桌椅染了血不好打理,江府一应丢了出去。
那日花功夫悬着的寒潭月,也撤了大半,只余最里处一些还在。
门风刮进来,飘帛如烟如雾,仍是风光迤逦。
薛凌顿了顿,看后头并无一个薛璃坐着,这才迈步过去。
床上荷包还在,她这才记起里头孔明锁已经丢了,当日怒极不知去了哪。
现想起来,还是凭空生怒,觉得那东西去哪无关紧要。
她找荷包,只为着里头宋柏的布条,改日得给宋沧送过去,别的好像找不出什么是要格外带着的。
京中这般长久,既无人,也无物值得挂念。
椅子上坐了一会,忽记起床脚还藏了薛弋寒半幅画像,薛凌站起来想取出,咬了咬牙手却撑到了桌面一叠百家姓上。
门外含焉忽然喊,薛凌没好气道:“门没关,你没长脚么。”
含焉只轻声道:“我熬了些清粥,你长途奔波回来,不如去用些解解乏。”
“不必了。”
门外似还窸窣了一阵,却很快归于安静。
你看,她纠结了小两晚的破事,实则真正面对起来不多就是句话之间,并没想象中那么困难。
明日临走再给些散碎银子让含焉去谋个好活计,以后两不相见,事就这么了了。
屠易……薛凌常听得人如此叫申屠易,说是申屠这个姓少见,喊起来也不顺耳。
合着这名字跟老李头那联子一般不吉利,唯一一个质问过她怎么敢许给胡狗四座城的人啊,就这样消失的无声无息,所以再不会有人问她怎么敢偷一粒骰子。
申屠易,众生屠易,一念赎难。
------------袍笏她从来不喜江闳等人,却也真切的在不为人知处维护过他们,一如当初曾用自己的方式维护过齐世言。
而现在辗转于床榻之间,回忆这些人的慈眉善目,大抵仅仅只为了等着她去偷一粒骰子,或者等着她赢,连一丝儿爱护之意都没有。
被褥一应是新的,软锦温缎堆了好几层。
但江府到底没日日惦记,自当晚拾掇过后再没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