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空知心里已然猜到了些什么，但还是不敢确定：&ldo;所以呢?&rdo;

&ldo;所以……&rdo;温易的神情缓和了下来，他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在桌上无意识地划着，&ldo;小师父，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rdo;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第二十五章、暗涌

梦中的东西也是以现实的东西作为媒介的，林空知断然不能再以假的之类的话搪塞过去了，更何况现在温易的可不傻。

林空知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让他知道，只是时间的早晚问题：&ldo;告诉我，你心里的答案。

&rdo;

温易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缓缓说道：&ldo;我似乎被人们遗忘许多年了，记忆里那一片荒原，我在那里游荡，没有方向，也没有目的，累了就沉睡，醒了，就受着风沙的磨砺，直到彻底沉眠……&rdo;

他的声音低沉而舒缓，语调轻快却不失柔和，低低地盘旋在林空知的耳边，听得他指尖已然开始发凉。

那是种沧桑过后的迷茫，深邃而幽远，让人捉摸不透，却又近在眼前。

彻底沉眠……

那现在是苏醒了吗……

温易起身慢慢走到了林空知的身后：&ldo;我是谁，我似乎什么都不是……&rdo;

&ldo;你是温易，温崇越之子，我林空知的徒弟。

&rdo;林空知轻蹙眉头，淡然说道，&ldo;听清楚了?&rdo;

温易慢慢趴在林空知的肩上，瘦削的下巴搁在林空知的额角上，一头长发垂落下来：&ldo;小师父，你还把我当小孩子哄呢?&rdo;

林空知正欲说些什么，但是被温易不紧不慢地打断了：&ldo;你就不怕我到时候变成我梦中那样，嗜杀成性，六亲不认?&rdo;话音未落，温易骨感而有力的手就已经狠狠掐上了林空知脆弱的脖颈。

林空知的神色慢慢冷了下来，他垂了垂眼睫：&ldo;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rdo;

我会亲手杀了你……

百年前那样的噩梦还要再次上演么?

明明是相爱不得的绝世眷侣，却要走上亲手终结对方性命的道路?

温易沉默了半晌，才轻声笑了笑，随即放开了林空知的脖颈：&ldo;小师父当真狠心。

&rdo;

他慢慢撤走了自己的怀抱，站在林空知的身后，谁也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只有透过窗棂落在地上的晕黄阳光在诉说着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心绪。

林空知的指尖狠狠掐进了掌心，他在强迫着自己冷静。

他不是什么圣人，他没有必要为了天下苍生去杀了温易，而他也不忍看到自己因为放纵温易而造成天下生灵涂炭的一幕，这明明没得选……

&ldo;小师父，我是当真喜欢你的……&rdo;

这句话，说得落寞，却落得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