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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纸张在两人面前飘零,最后铺满在两人的脚边,眼花缭乱的检查数据,密密麻麻的文字结果,记载着楚誉过去三年里的日日夜夜。
周玺全身发抖地朝地面蹲下,颤颤巍巍地捡起脚边的报告单,惶恐地看着每一个报告,双眼从惊恐逐渐变得不可思议,眼球渐渐充血,紧咬着牙关跪在地上将报告单小心翼翼捡起。
屋内顿时陷入一阵静默。
他们都意识到楚誉是自愿被人带走了,而这个嫌疑人,无疑就是周家。
韩宇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把琴盒慢慢盖上,脸色沉重说:“三年前,我爸半夜收到你家的电话,从芳园的后门接走病发的誉仔关了起来治疗,我发现这件事情不对劲,私下见了一面誉仔。”
随着琴盒落锁,他坐在椅子上,垂眼看着跪在地上捡报告单的人继续说:“他求着我,让我带他回广州,后来我想办法从我爸手里把人接走,送回了广州。
只是万万没想到,他回去,是为了求死。”
过去的回忆逐渐在韩宇脑海里解锁,这些鲜为人知的终究要重见天日。
“我是医生,我只想让我的病人活下去,但是我越是救他,他就越奔溃,不久后,他就被诊断出了抑郁。
阿玺,我没有办法,只好换了一种方法救他。”
韩宇靠着墙壁,痛苦地闭上眼说:“我们把他锁在病床上,把他锁在病房里,继续关着他,听着他每天晚上撕心裂肺地哭着喊着,我们只能无动于衷,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周玺抱着满怀的报告单向前倒去,匍匐在地面沉默不语,唯有粗重的呼吸声洒在那些报告单上。
韩宇偏头看向琴盒说:“直到医院接收到一位会弹琴的病患,那个小孩子要了个电子琴放在隔壁,每天晚上都会学琴,琴声也会传到誉仔的病房里。
后来突然有一天誉仔很平静地给了我一张谱子,让那个小孩弹了一次,我照做了。”
“从那以后,他从声嘶力竭变成沉默痛哭。”
他视线落在双肩颤抖的周玺上,“阿玺,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振作起来,但是这三年的检查都在警告着一件事,他真的不能再受刺激了。
你知道我这么多年说过最后悔的话是什么吗?是第一次见誉仔时,我说他活不久。”
“阿玺,这次我求你,救救他吧。”
韩宇近似乎哀求道。
救救他的病人吧。
“救救我。”
楚誉用力拍着面前这扇厚重的木门,沙哑的喊声像厉鬼的哀怨回荡在走廊上。
但是空荡的走廊上却无一人,豪华冰冷的装潢像精雕细琢的笼子,死死地把人困在其中。
这是在芳园里周汝山生前常居的别墅,空旷奢华,毫无生气,对于楚誉而言,犹如牢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