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前后不搭，费原看着他，问：&ldo;你是不是有话没说完？&rdo;

他有千言万语想说，可是一旦说出口就过了界，他们俩从铁路局宿舍玩儿到秋叶胡同，费原为他打过架，他为费原背过锅，局里组织职工家属旅游他们一起爬泰山，一起游北戴河。

谁家说起发小打头的就是他和费原，竹马成双什么的太诗情画意了，他从来也不敢做那么美的梦。

不过梦不梦的，从费原揽着路柯桐笑的时候开始，就都醒了。

雨声肆nuè，路若培把所有都看在眼中，不禁苦笑，周遭再怎么变有的事儿却每天都会发生。

目送那两个身影走远，他按亮手机看时间，下一刻却来了电话。

温凝在里面哭着说：&ldo;若培，我爸爸终于解脱了。

&rdo;

雨又大了起来，他开车驶出这条窄街，雨刷的速度不及雨滴砸落的速度，视线有些模糊。

电话刚挂又响起，而他还沉浸在短暂的心悸中没有出来。

&ldo;你还回不回来啊？&rdo;路柯桐一听就知道在吃东西，&ldo;那么大雨你去哪儿了？刚出差回来就约会吗？&rdo;

路若培说：&ldo;食不言，等你吃完我就到家了。

&rdo;

&ldo;别吹了，我都吃一个钟头了，马上吃完。

&rdo;

他想起路柯桐小时候自己在家，他出去应酬很忙总是回家晚，每次下雨路柯桐就像找到了理由，打给他说自己害怕。

后来路柯桐又忍不住出卖自己，说：&ldo;其实我不怕，我假装的，那样你就早点儿回来了。

&rdo;

他的大脑有一瞬间被抽空，这一瞬间里右前方打来一束强光，挡风玻璃上的雨水模糊了一切，除了刺耳的刹车声他只能听到路柯桐还在絮叨着什么。

&ldo;爸，我吃完了。

爸？&rdo;

巨大的声响从手机里传来，雨声、玻璃碎掉的声音、撞击声、轮胎的摩擦声……唯独没有了路若培的声音。

路柯桐手一松，叉子掉在了地板上。

我吃完了，你快到家了吗。

【

第32章

雨越下越大，地面上积了一层水，两辆车静静的横在十字路口中央，仿佛之前撞击发生的巨响只是个幻觉而已。

路柯桐头皮发麻，翻动电话簿的手指都在颤，他想报警却不知道路若培的具体位置，而温凝的手机也无法拨通。

携着雨的冷风灌进屋子，他冷得面色惨白。

邱家灯光明亮，邱骆岷正逗一只德国牧羊犬，他拿着手机拍照，说：&ldo;我说爸，我还没走呢，你就找好接替我位置的了。

&rdo;

&ldo;你走了我跟你妈多无聊啊，空巢老人养养狗，延年益寿。

&rdo;邱爸摸摸牧羊犬的头，&ldo;这只退休警犬以前厉害着呢，是个老伙计，比你辈分大。

&rdo;

正说着，邱妈在卧室喊道：&ldo;老邱，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