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说是在跟陆盼盼聊天，不如说是他在跟自己对话。

陆育成抬头一看时间，都快十一点了，收拾收拾情绪，让陆盼盼把桌上整理了。

&ldo;不说了不说了，人老了就爱提旧事，我喝多了困了，你也早点睡吧。

&rdo;

陆盼盼说好。

陆育成走到房间门口，又对陆盼盼说：&ldo;妹妹啊，我有句话一直想跟你说。

&rdo;

陆盼盼回头：&ldo;嗯？&rdo;

陆育成说：&ldo;你也不要烦我们总是给你找相亲对象，我们老了，就想看着你身边有个可靠的人可以依靠。

&rdo;

他顿了顿，又说：&ldo;我知道在你这个年纪说这话有点残忍，但是……浪漫不是真实，再绚烂的恋爱也不如沉稳的呵护。

&rdo;

陆盼盼点点头。

&ldo;爸，我知道了，你早点睡吧。

&rdo;

陆盼盼去厨房洗碗，忙完已经十一点多了。

她擦了擦手，去阳台关窗户。

冬夜很安静，有的人家已经关了灯，对面的住房每层只有三四户亮着灯。

小区的路灯早就亮了，从半空中照下，能看见纷纷扬扬的雪花。

真的下雪了。

陆盼盼慢吞吞地洗着碗，想着顾祁。

他家那边的雪应该停了，此时是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还是坐在客厅打游戏机？

陆盼盼的动作越发慢，两三个碗洗了十来分钟。

再抬头时，她看见楼下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在走动。

那人从远处走来，看不清身影轮廓，也分不清性别。

直到他站在路灯下，光照在他身上，陆盼盼心里一惊。

她打开窗户，垫着脚往外看，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当他抬头时，陆盼盼才确定，真的是顾祁。

她站在厨房没有动，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要拿出手机确认。

手机在衣服兜里，她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看到两分钟前顾祁给她发了消息。

[顾祁]：睡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