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灯拧灭了，他又拧亮来。

他说：&ldo;余哥你说吧，你不知道我心里多难受，像刀子剜心一样呀。

&rdo;我叹着气说：&ldo;莫说我不知道，就是我知道，说给你听了，你心里就能好受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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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我的脸》第十九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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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余冬还是不肯安静下来。

他说：&ldo;我真不敢把她带回家去呀，徐哥你说我怎么办呢？&rdo;我说：&ldo;那你想把她扔在这里，是死是活都不管了？我为什么叫你来？她不是你姐吗？&rdo;余冬说：&ldo;徐哥，我不是那意思，我怎么能不管呢？&rdo;我说：&ldo;那你还说什么？&rdo;余冬说：&ldo;徐哥啊，我是这样想的，你办法多，你能不能先别让她回家，找个地方把她安顿下来？&rdo;我被呛了似的张着嘴看着他，看他半天，说：&ldo;你说什么？你不管？你叫我来安顿她？我凭什么？&rdo;余冬流着泪说：&ldo;徐哥我求你了，你不是喜欢我姐吗，再说不是你她也不会这样，－－我知道这话我不该说，但你想想我爸爸妈妈，他们怎么见得她这副样子呢？他们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呢？徐哥你不该担点责任吗？你就担点责任好不好？你把她安顿起来好不好？&rdo;

我总算明白了余冬的意思。

我冷冷地说：&ldo;这事以后再说吧。

&rdo;余冬说：&ldo;以后是什么时候？明天一早就要赶车回去呀。

&rdo;我说：&ldo;那就明天在车上说！

&rdo;

到了早晨，余冬赖着不肯走，非要我答应由我来管他姐姐。

他说：&ldo;徐哥。

&rdo;我说：&ldo;你别叫我徐哥。

&rdo;可他不听，还叫徐哥，&ldo;我觉得这事还是说定了的好，要不我真不敢跟你上车，你一个人带她回去算了。

&rdo;我说：&ldo;余冬你也替我想想，我是个有家室的人，我怎么能带你姐姐回去呢？&rdo;余冬说：&ldo;我又没说要你把她带回家去，你有能力嘛，你可以找个地方把她养起来嘛。

&rdo;我说：&ldo;你叫我把她养起来？&rdo;他说：&ldo;怎么不可以呢？很多人都这样，你养一个算什么呢？&rdo;

我说：&ldo;亏你还是她弟弟，亏你说得出来！

&rdo;

&ldo;徐哥，我是没办法，怎么想就怎么说。

&rdo;

结果争来争去，赶车的时间早过了。

就这样，我们在广州多呆了一天。

早饭后我带余小惠去买了几件衣服，她穿得太像一只鸡了。

我让她把她的低胸吊带裙脱下来，换上一件无袖衫和一条水磨蓝短裙。

她很听话，低垂着眉眼，叫她干什么她便干什么。

我心里很疑惑，以前她是怎样的人？她怎么会这样？但我无法透视她的内心，只能从外表来看她。

她比我在广州时略瘦了些，也更多了些倦容。

换上新衣服后，我又带她去发廊，叫人家把她的黄头发染回来。

从发廊里出来，站在广州街头明媚的阳光下，她看起来好一些，人也精神了一些。

可我却怎么也看不到当年的余小惠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