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鬓厮磨了一回，聂慎起身，惯例去书房处理公务。

桃绯看着他背影消失在门外，慢慢从沙发上坐起来，抱着膝盖发呆。

回国已有三个多月。

她每每想说云漓的事，但聂慎的态度又总让她心头没底。

或许她只是害怕被拒绝。

那意味着一拍两散，再无退路。

桃绯咬着下唇，在纷纷杂杂的想法拉锯中纠结无比。

最后她烦恼地跳下沙发，抓起手机跑上露台打电话。

听听妈妈和小澜的声音会让她心情好些。

听筒里提示音响了很久，久到她以为她们已经入睡，那边才接起来。

林素光的声音很低，隐隐流露紧张：“绯绯。”

桃绯有些奇怪：“妈妈，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

林素光迅速一口否定，俄而迟疑了下，又放缓声音，“小澜刚刚睡着，我怕惊醒她。”

“噢。”

桃绯没有生疑，絮絮地和林素光说了好一阵日常，说到一周后她的生日，又依依不舍地劝她留下来：“妈妈，你生日后不走行不行？我知道很好的幼稚园，小澜去那里上学会很开心。”

她以前提过这件事，但每次都被林素光拒绝。

而这一次电话那边只是沉默，良久，她才听到林素光低低的声音：“我会考虑的。”

“呀！”

桃绯欢喜得几乎要跳起来。

笑弯了眼睛。

又对着那边撒了一会娇，才挂了电话。

林素光站在窗前，听着电话里断线的嘟嘟声，良久，将电话拿下来，又慢慢地转回身。

她看着沙发里坐着的男人。

他身形昂藏，在这小小的客厅里却并不突兀，如主人般自在。

“不走了？”

冯君展方才一直听着她讲电话，此刻意兴盎然地问。

她还能怎么走？

那天在机场被他截回去，他便收走了她的护照。

她现在已是寸步难行。

林素光唇边慢慢浮起一点讥刺的笑：“只要你还我护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