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长眼前一黑。

他只恨自己没能当场昏倒。

聂慎好可怕。

比传说中还可怕。

他面上那不笑不怒的样子，却比其他人大发雷霆还吓人。

园长抖着脚去看那位闹事的罗太太。

罗太太哪里还有最初的威风。

在小澜喊出那一声爸爸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她本来拉着女儿想趁乱跑掉，却在聂家保镖的虎视眈眈里根本出不去。

她拼命往人群里缩，只恨肥厚

的身体没有人掩得住。

眼见园长暗地里瞅过来，顿时惊得全身寒毛倒立。

她死命向园长打手势，让他不要出卖她，但又不敢幅度过大引人注意，于是束手束脚显得尤为滑稽。

混过去就好了。

他们都在想。

聂慎那么忙，还要去照料女儿，拖一拖说不定就忘了。

然而聂慎声音很淡：“不说没关系。”

“在场这么多人证，我总能问出来。

到时候，我不会比现在客气。”

现在已经这么可怕，比现在还要不客气，该是多可怕……

园长脑袋嗡嗡响，眼看聂慎转身要走，情急之下喊出声：“是她！

是她！”

他的手直直指向人群中的罗太太。

“呸！”

罗太太眼看暴露，又急又怒，扑过来用力撕扯他，“还不是你说她没爹没妈！”

两人扭成一团，争先恐后将责任推到对方头上。

聂慎很容易便凑出了事情的全过程。

他的女儿，桃绯辛辛苦苦生养下来的小姑娘，被面前这些人给欺凌了。

“一个枉为人师表，一个仗势欺人。”

聂慎怒到极致，声音便也淡到极致。

他点点头，“好，很好。”

他转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