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又回到公共帐篷里，回到那争论不休或搬弄是非之地去。

彼特林尼的那帮家伙性情暴烈，言语乏善可陈……除了向萨塔乌尔表示他们有多么忠诚可靠，会多么坚定地依据&ldo;事实&rdo;办事而不危及官方对新休斯敦历史的定论，就没什么了。

他们就会这一套。

萨塔乌尔则……一笑纳。

他最喜欢喋喋不休地说些关于雅典和巴黎火山城市计划模式的废话，因为这样就可以堂而皇之地避开发掘工作这个核心问题。

看到自己的权力在我们身上产生效应，他，那蓄着小胡子的发青的下巴洋溢着快活的生气。

我真受不了，只好出了帐篷。

看来只好到小休息室里去找彼特林尼，但是彼特林尼比萨塔乌尔更神经兮兮，这就好比从牙医手里又落到耳科专家手里一样（我的听觉较差）：总会有人来拾掇你，但好在没有钻牙器具。

&ldo;好啦，雅尔玛，从火山口边缘往里面看是什么光景?古城还在那儿吗?&rdo;

&ldo;嗯…是的，在那儿。

&rdo;

&ldo;你在火山口边缘上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吗?&rdo;

&ldo;嗯‐当然，有穹顶结构。

我还不清楚，得等我们对它做更进‐步的研究。

&rdo;

&ldo;那当然。

&rdo;

&ldo;然而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rdo;

&ldo;是啊，如果有的话，我想我们会从你的学生那儿听到的。

&rdo;

&ldo;你这样认为吗?&rdo;

&ldo;峨，好了，雅尔玛，你是了解学生的。

&rdo;

&ldo;我吗?&rdo;

&ldo;除了你还有谁?你是大学里的骨干，雅尔玛，你在那儿呆的时间比那些大楼还要长。

&rdo;

&ldo;不完全是这样。

再说，只有大楼会一直矗立不变，而学生却是走马灯似的换。

直到你不再教那些来自不同文明背景的学生。

&rdo;

彼特林尼仰天大笑：&ldo;得啦。

&rdo;他说着一下子突然严肃起来，而且确信了我已经看到他现在是认真的，才说：&ldo;我一时还很难胜任你的位置，是真的。

&rdo;

&ldo;胡说。

你将会是最出色的系主任。

&rdo;

谈话渐渐随意起来。

这会儿我倒要看他怎么说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