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下室出来，一接触到新鲜的空气，穆梓里先是做了几个深呼吸，接着立刻对后面的安德森问道：“有没有热水？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要在下面喝红酒，也不嫌冻得慌。”

安德森被穆梓里说的一阵脸红，一说到红酒，他脸上还有那粘稠的酒渍，安德森尴尬的擦了擦脸，架起眼镜，试图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狼狈。

“热水？”

安德森想了想，神情有点微妙，“你想要在这里洗个澡么？”

“……”

总觉得手痒想要打人了喂！

穆梓里白了安德森一眼，自己走进厨房，拿起电水壶烧水。

看着一副居家模样的穆梓里，安德森的眼中又多了几分灼热，他的愿望几乎触手可及，一个梦寐以求的恋人，一个能供他们生活的家园，他们可以探讨任何话题，他也不用担心自己被人用异样的眼神注目……

“我看你还是洗把脸比较好。”

穆梓里扫了眼安德森，“关了音乐，接下来我要跟你谈谈什么是美。”

安德森先是一愣，随后觉得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

“怎么？你不想听？”

穆梓里从橱柜中拿出两个玻璃杯，用水冲刷了几遍，倒入烧开的热水，催促道：“快去，马上喝点热水暖暖身子，你不想听我们可以现在就走。”

相比送穆梓里离开，安德森当然更愿意听穆梓里说说话，他矜持的一点头，行走的姿态依旧漂亮挺拔，在飞快完成了洗脸-关音乐-端正坐好着几个行动后，他像个等待老师教导的学生，安静极了。

穆梓里把水杯推到安德森的面前，安德森双手捧起杯子，手掌中一片暖意。

清了清嗓子，穆梓里开始了他的演讲，“什么是美？万事万物都有它们的美，但我们今天要谈的是关于人的美……”

感谢学院开设的艺术类鉴赏课，穆梓里听过几节，感觉大有收获，此时谈起艺术谈起美学，似模似样，倒是有了几分艺术家的范儿。

一篇演讲说完，穆梓里“啪”

地放下水杯，面容端正严厉的向安德森提出几个问题。

“什么状态最美？”

“自然！”

安德森的脑子里被穆梓里一股脑儿塞进了许多全新的内容，幸亏他理解能力不错，学习能力很强，回答起来并不费力。

“很好，那人类自然死亡的状态是不是最美？”

“……”

安德森迟疑了一下，“是。”

“告诉我，你杀人时，他们是不是就失去了自然死亡的美感？”

“…………”

安德森小声辩解，“他们面容很安详……”

“那只是表象，事实上药物进入身体后破坏了他们体内的器官功能，造成了功能性紊乱，他们被你毁掉了本该完美的尸体。”

穆梓里换了另一个问题，“告诉我一个人在死亡后，要怎么变美？”

“……化妆？”

安德森说话的底气有些不足。

“对！”

穆梓里鼓励道：“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