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怎么不会？&rdo;宋雷蹲在冉沁身边，干笑了一声，看着陈寅之还在渗血的胳膊低声说：&ldo;连卢庄那样的大牛人最后都被干掉了，丁兆被袭击……&rdo;

宋雷被毫无预料地打翻在地上，冉沁拖着一条腿翻身压上去，手里的匕首贴着那人的动脉，一字一句都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ldo;宋雷，你高兴什么？！

我告诉你，丁博不在了，你就永远比不上他！

&rdo;

&ldo;我不和他比&rdo;，宋雷不怒反笑，伸手勾着冉沁尖尖的下巴，裂出一口白牙：&ldo;在下面被人压，我肯定比不过他！

我要做就做上面的！

&rdo;

由于灯管爆碎，通向地下室的楼梯里黑漆漆一片。

阿诺可能是有点害怕，小声叫了一句&ldo;哥哥&rdo;，前面的人立即停下脚，低低的回了一声&ldo;怎么了&rdo;。

小孩子嘻嘻笑了起来，搂紧常赟赟的脖子嘟哝：&ldo;没事啊，我就叫叫你。

&rdo;

&ldo;咚咚&rdo;杨湛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回荡，常赟赟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本能地驱动着去亲近他，信任他。

因为他在，他一直都在，在前面，在身边，在需要他的任何时候。

应该是快到底部了，走在前面的人忽然停下来。

&ldo;是谁？！

&rdo;杨湛的声音不大，沉沉的口吻杀气腾腾。

对方没有回音，陌生的空间里极端安静，甚至喘气的声音都听得格外明显。

双方僵持了一分钟，有人轻叹口气，传来的声音沙哑而又疲惫：&ldo;宝儿走了……那些该死的夜鸦夺走了她最后一口气。

&rdo;

&ldo;你别难过&rdo;，阿诺听出来对面是谁，脆生生的童声在这里显得很突兀：&ldo;我的爸爸、妈妈和姐姐也被兽人吃了。

最开始我也很难过，可现在我有了哥哥，我们一样在好好生活。

妈妈说，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这样死去的人才能安心的去另一个世界。

&rdo;

对面的沈子年没有吭声，干涸了的泪腺里挤不出一滴眼泪。

怀里的宝儿就像是睡着了，软软地趴在他的胸口一动不动，好像拍拍就会在下一刻醒过来，揉着眼睛叫嚷&ldo;爸爸&rdo;。

常赟赟腾出只手，从裤兜里摸出那部超长待机的老古董，借着微弱的蓝光在黑暗里晃了晃，确定了眼前人，这才小声安慰：&ldo;沈哥，你不要太难过……&rdo;

昏暗的眼睛里有了神色，沈子年深吸口气，双手收紧小心翼翼地把女儿护在胸前，声音刻意地向上扬：&ldo;宝儿不痛苦了……她不再疼了……她去陪妈妈，我该高兴的……&rdo;

&ldo;应该……&rdo;声音哽咽地说不下去，沈子年牙齿紧咬，费力地摇摇头，最后的两个字压在舌尖怎么也说不出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