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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从深圳向广州出发了。
小雨。
薄雾。
青青的田野。
河里有条小船,渔夫正在钓鱼。
三两农夫骑在水牛上,人很小,牛也很小。
景色依旧,青丝已斑。
我们四个人,提着大大小小的手提包,站在月台上,四处张望,没见一个人。
突然听见一阵叫嚷:在那儿,在那儿!
大哥、大嫂、华蕙和她丈夫、儿子从月台另一头跑来了。
来了!
来了!
他们来了!
我们也叫起来了。
他们朝我们跑。
我们朝他们跑。
所有的人都在叫嚷,所有的手都朝天乱抓。
不知先抓哪只手,不知和哪个人先说话。
还得认人,还得埋怨,还得解释,还得抢提手提包。
哎呀,你们从哪儿钻出来的呀?我们特地从武汉来接你们。
在月台上等了好久。
怎么没看见你们下火车?
你们从哪儿钻出来的呀?你们没看见火车到站吗?这么一大串火车!
我们跑到车尾去了!
我们坐在车头呀!
谁知道你们坐在车头!
《三生影像》又饮长江水(2)
归国华侨……我把下面的话咽下去了,突然发觉那口吻有些特权味道。
父亲死后四十二年,家和国都翻天覆地变了样。
他的两个水火不容的妻子也都去了。
两房的儿女就在那样的平常心情中相见了。
没有尴尬,没有怨恨。
我们只是到后台换了服装,换了粉墨,脸上画了皱纹,头发扑了白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