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盼柳的手上没有了画笔，换上了她的青缯裁叶扇。

公冶音眼眸微眯，&ldo;你当我怕你？&rdo;

&ldo;你当你打得过我？&rdo;殷盼柳的笑清清冷冷，看着都觉得背后冒凉气。

荷衣正在一小步一小步默默地向门边挪动。

这两位大小姐要是真打起来，这书房里的东西大概都不够这两位祸害的。

她不想受池鱼之灾。

&ldo;荷衣。

&ldo;眼看着已经到了门口，殷盼柳突来的一句吓得荷衣一哆嗦。

回头但见两位主子都看着自己。

&ldo;公主。

&rdo;荷衣赔笑道。

&ldo;给阿音泡一杯碧螺春，她喜欢的。

&rdo;殷盼柳已经完全柔和了眉眼。

能打能闹才是好朋友。

这一点，除了公冶音，是任何人都不会享有的待遇。

公冶音大爷一样倚在椅子上，摆弄着殷盼柳刚刚收到的衣服和首饰。

&ldo;这是上个月才进贡的青云纱，皇后娘娘真是舍得，听说一共才进贡了十匹，这就给你做了衣服。

&rdo;

&ldo;你又听说什么闲话了？皇后娘娘待我好我自然知道。

&rdo;青云纱虽好，但是颜色却不讨喜。

这种青碧色，年轻女子穿了有些素，上了年纪的女子穿了却又嫌颜色清浅不够厚重，所以皇后索性多赏了殷盼柳几匹。

&ldo;这种看起来华贵，实则没人要的东西，自然都是赏给你的。

也亏得你能穿得出这布料的华贵来。

&rdo;公冶音并非嘲讽殷盼柳不受宠，恰恰相反，因为两人同病相怜，她其实说的是自己的处境。

殷盼柳早就习惯了她这样的口气，&ldo;那不是很好。

既得了便宜，又不占其他人的恩宠。

&rdo;

公冶音冷哼一声，&ldo;也只有你才会这样想。

&rdo;

&ldo;也只有你才会生这种气。

&rdo;殷盼柳并不劝她，个性使然，多说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