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尉喝了酒，虽然后面都在喝汤，但不知道为什么，回到家反而觉得后劲上来了，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松懈下来，偶尔看纪冉一眼，仿佛怕他跑了，腰上的手隔着衣物灼热滚烫。

纪冉的脸变得比喝了酒的顾尉还红。

顾尉当真抱着他往他们房间里的浴室走。

纪冉刚洗过澡，浴室里还被水雾包围着，模糊的镜子上倒映出两人的身影。

纪冉就被放到了盥洗台上，他动动屁股，脸蛋皱到一起:“这上面有水。”

顾尉修长的手指刚放到扣子上，闻言不咸不淡地说道:“把裤子脱了。”

纪冉:“？”

纪冉不说话了。

他总觉得现在的顾尉有点危险，不太敢浪。

他没动，顾尉竟然有些烦躁地把袖口解开，接着又一个一个解开衬衫扣子，但能感受到他动作的不耐。

随着眼前一道几近完美的躯体暴露在眼前，纪冉脸红得快滴血，好像多看一眼就要被拖过去干什么了似的，连忙垫着脚从盥洗台上下来，“你先洗吧，我出去了——啊、你干什么！”

顾尉不费吹灰之力把他拎过来，重新放到盥洗台上坐着，纪冉抱住他的手臂，两条腿晃了晃，他软软地，又有些娇怯地问:“你要干什么呀！”

顾尉把他圈在怀里，垂眸盯着他的衣服，突然问:“干了吗？”

“？”

纪冉反应了一会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抓住顾尉的手臂稳住自己，然后摸了摸屁股后面湿的那块，嘟着嘴抱怨:“还是湿的，都怪你。”

顾尉:“不脱裤子吗？”

纪冉薄薄的耳垂红了一层，伸手抵住他的胸膛:“脱什么呀，你管好你自己！”

顾尉倒是顺着他的力度后退了几步，默默盯着他，解开扣子的衣服就那么敞着也不管，纪冉仿佛被饿了很久的野兽盯上，不自觉有些颤抖。

拖鞋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圆润的脚趾不安德蜷缩着，在半空中勾了勾。

半晌，纪冉实在是抵不住了，低着头嘟囔:“我脱还不行吗，别看我了！”

从回家就仿佛浸泡在一泉温水的顾尉忽然觉得有些冷。

每次纪冉的拒绝，都仿佛在说——他讨厌我。

一开始是刻意不抱他，现在宁愿穿湿裤子也不脱。

顾尉周身的空气凝出可怕的气势，却又在纪冉下盥洗台，没站稳歪向自己的时候，柔软的身体撞入怀里，有些阴暗的想法也被撞散了。

纪冉一只手按在顾尉胸膛上，另一只手不落人后的按在他起伏的腹肌上，纪冉下意识摸了摸。

“……”

纪冉头脑一片空白。

顾尉冷淡的声线好似也有几分异样:“崴到脚了？”

纪冉瞬间清醒，立马从他怀里站起来，雄赳赳气昂昂地把睡裤一脱，砸到顾尉身上，然后就光着腿跑出去，顺便狠狠地帮他关上浴室门。

顾尉抱着睡裤，不知道为什么纪冉走之前还要踩他一脚:“……”

但鞋面上仿佛还残留着柔软脚掌踩过的感觉，顾尉想了想，把这双拖鞋放到架子上，又把睡裤好好的叠起来，他在墙上摸索着，突然弹开一个柜子。

顾尉把睡裤轻轻放在两件衬衫上，手一推，把柜子又按回去，看不出一点痕迹。

他靠着墙，仿佛能透过浴室，看到外面走动着的纪冉，忽然呼吸急促了一下。

纪冉出来就找了另一套睡衣穿，换下来的衣服打算待会和脱在浴室里的睡裤一起洗了，他把衣服随手搭在椅背上。

浴室的水声不住地传入耳畔，纪冉脑海里不经意又想起刚才顾尉的样子，手指无措地摩挲着脸，忽然想起刚才这双手摸过顾尉的身体。

纪冉捂着脸把尖叫堵在喉咙里，脸都憋红了，啪叽一下把自己扔到床上，咕噜咕噜滚了几圈，把头发和衣服都滚得乱七八糟的。

激动的心情难以言喻，纪冉拿出手机给巩辽发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