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所有的依靠也只剩下肚子里这个孩子了。

她捧着这个残缺的花环，正惋惜之时，听到了头顶上树叶沙沙作响，正要看看，却见眼前出现一双手，拿走了她的花环。

顾璎婠抬头，眼前这个高大的人逆在秋日的光影里，轮廓散发出浅浅的金光，恍如天来。

他的脸上，带着一个白鬼面具，看不到容颜。

他拿着新摘的柳条，耐心地将柳条编进花环里。

看着他编织着这个花环，顾璎婠没有说话，她该怎么说，这种梦她常常做?

只是这一次，太过真实了些。

&ldo;好了。

&rdo;

他的声音一如从前那般清润，仿若在顾璎婠的心上流淌过一泓清泉。

他将编好的花环戴在了顾璎婠的头上，注视了她很久，才道，&ldo;很好看。

&rdo;

顾璎婠就那般望着他，连眨眼都不舍得。

&ldo;许初照，很久没有再来过了吧?&rdo;他问道。

顾璎婠的眼睫轻轻颤动，&ldo;嗯。

&rdo;

&ldo;北凉皇帝出了事，忽然大病而死，皇后太过悲伤，跟着皇帝一起去了。

皇帝死前将皇位传给了堂兄，也就是许初照。

&rdo;他三言两语，将这段时间许初照没有出现的原因说了出来。

顾璎婠满是震惊，连声音都在颤抖，&ldo;竹苓，竹苓死了?&rdo;她的眼眶红红的，竟然浮现出泪花。

她很久没有哭过了。

他顿了顿，随即道，&ldo;北凉皇后，的确跟随皇帝殉葬了。

&rdo;

泪水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顾璎婠眼中只有满满的悲伤，她往后跌了一下，靠在柳树上，似乎凭自己的力气站不稳当。

当初想要保护姚竹苓的，最终还是没能保住她的性命。

是她错了。

&ldo;玄叶，新帝即位，也册立了皇后，你知道吗?&rdo;他轻声道。

顾璎婠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抹掉了泪水，&ldo;知道。

&rdo;

在草原来往的玄叶商队有很多，她也听说了许多玄叶的消息。

玄叶换了新皇，勤政爱民，不比叶书差。

在登基大典结束后，便进行了立后大典，新皇新后都入住了皇宫。

还记得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顾璎婠流了一夜的泪，醒来之后没有提过一个字。

顾璎婠轻笑着，望向他，&ldo;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要过来呢?我该称你为什么，圣上?哥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