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拽着老太太的手&ldo;奶，往后我孝顺你，大爷也会孝顺你的&rdo;

程英奶&ldo;额知道，老大不是不孝顺，就是更疼他自己的孩子。

都是有崽的，奶心里明白。

英子别恨你大爷。

等你将来有了孩子，你就明白了&rdo;

程英点头，不用等有了孩子，她现在就能明白，人性本来就是自私的。

要说有人圣母成舍弃自己的孩子，救别人的孩子，程英自己就不理解。

人性本善在程英这里，好几十年前，就成了过去式了。

程英&ldo;奶往后咱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我肯定孝顺你，前些天队里打渔的时候，我听他们说，城里都有电影了，还有唱大戏的，奶到时候咱们两个去看热闹&rdo;

程英奶&ldo;那敢情好，奶小的时候，就听过堂会。

可真热闹。

就是远了点&rdo;

程英有点发呆，老太太还真的稀罕看热闹呀。

程英&ldo;不远，听说放电影的，都是走乡串户的，没准什么时候，就到了咱们村了&rdo;

老太太的情绪总算是被孙女给引开了一些&ldo;嗯，那敢情好。

还是额们英子知道孝顺&rdo;

说着老太太起身从炕角子，拿出一个圆球，即便是在煤油灯的照耀下，还是一片白茫茫的。

程英眼睛都瞪大了&ldo;奶你都给搓成线了&rdo;

老太太抿嘴，能看到脸上的褶子&ldo;没有，这才是一半，不过给你弄双袜子够了&rdo;

老太太拿出四根纤悉的木头棍子。

也不知道奶什么时候准备好的。

程英一看就知道，老太太自己削出来的。

就看到老太太利索的开始织袜子。

程英看着老太太的动作，有点诡异&ldo;奶，你还会这个&rdo;

问的有点试探性。

老太太手顿了一下&ldo;那年月看到红小兵的女同志用这个，你奶手巧，一看就会，英子等着穿袜子吧&rdo;

程英点头，真的手巧。

看几眼就会，这是啥能耐呀。

她还想着自己找机会，自己亲自操刀呢。

好吗老太太一手包办了。

程英披着被子做起来，奶我给你搓线绳。

老太太&ldo;快猫着，可别在冻到了&rdo;

程英披上棉袄&ldo;奶我睡不着，我跟您一块弄&rdo;

老太太看着孙女精神头不错，拿出被窝里的小布包。

娘两一个搓绳子，一个织袜子。

程英那是为了穿上袜子。

老太太那是想着有点事儿干，省的脑袋里面乱，

娘俩竟然一直到煤油灯里面没有灯油了，才停下手上的伙计。

那时候程英的袜子，都已经有一只穿在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