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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放弃了绘画。
悲剧之后的初期,他全身心埋头于绘画,竭力将把他烧毁的痛苦和绝望烈火一样倾泻到画布上。
但是批评家不接受和不理解这些画,指出这些画中没有昔日独具风格之舒瓦洛夫的影子,倒是明显地反映出对波斯赫拙劣的模仿。
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是正确的,要知道,昔日的舒瓦洛夫已经不复存在了,他已经和全家一起死掉了,留下来的完全是另外一个人,有着异样的灵魂和异样的痛苦的另外一个人。
说他们正确还在于:波斯赫的的确确是他热爱的画家,只要看见他的画,维克托&iddot;彼得罗维奇就能十分清晰地认识到尘世生活的全部龌龊和罪恶。
其他所有涉及罪恶题材的画,他都觉得极少表现力,都不能对他产生如此强烈的印象。
他没有打算提高水平,恢复自己绘画的独特风格。
他在悲剧前创作的画还能少量地出售,这是他经济上极重要的补贴。
他不再创作新画了,只是偶尔玩耍一般画一幅,以满足自己精神上的需要,但不让任何人看,也不拿出去展览。
他的整个生命从现在起集中在一场战争上,这是他本人同自己,同充满内心的痛苦和仇恨所进行的一场战争。
今天他没有课,可以不去大学了,舒瓦洛夫就晚一会儿起床。
维克托&iddot;彼得罗维奇向窗外望了一眼,天气极为恶劣,下着雨,阵阵狂风残酷地摇晃着光秃秃的树枝。
他不想出门到外面去,决定收拾收拾屋子。
他匆匆忙忙吃了早饭,使劲儿穿上旧运动服。
十年前他就是穿着这身运动服,每天早上和儿子一起跑步锻炼。
早已习惯了的痛苦袭上心头,他紧皱眉头。
不管做什么事情,无论碰到什么东西,他总是想起儿子。
当一切东西安排就绪,各归其位的时候,舒瓦洛夫拿上一块湿桌布,开始擦灰尘。
他取出一架折梯,从书架开始干起来。
根据经验,舒瓦洛夫知道,专心致志地擦干净图书的过程,往往转变成不由自主的阅读过程。
因为一看见书脊上早已忘记的书名,他就很难不持卷在手,翻阅起来。
只要发现什么新奇的东西,他就不能放下,而是勉勉强强地坐在折梯上层的小座位上,开始连着读下去。
这样的情况今天又出现了。
他驼着背坐在不大方便的折梯上看书的时候,门铃响了。
门口站着一个年轻人,穿着很合身的民警制服,戴着大尉军衔肩章。
&ldo;您是维克托&iddot;彼得罗维奇&iddot;舒瓦洛夫吗?&rdo;他看着活页本严肃地问。
舒瓦洛夫一下子有点儿害怕,不过只在刹那之间。
&ldo;这决不可能!&rdo;他心里对自己说,这让他安静下来。
&ldo;我就是。
有何见教?&rdo;
&ldo;我姓多岑科,是这儿派出所的新任所长。
&rdo;来宾容光焕发,笑意盎然,&ldo;我能打搅您一小会儿吗?&rdo;
舒瓦洛夫闪开,让他过来:
&ldo;请进。
&rdo;
大尉在过厅里仔细擦掉皮鞋上的泥巴,维克托&iddot;彼得罗维奇&iddot;舒瓦洛夫由此得出结论,派出所长不打算在房门旁边简简单单说几句就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