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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节对非洲疫区的实景描写,参照了美国病毒学家约瑟夫&iddot;麦克科密克和苏珊&iddot;费希尔-霍克所着《第四级病毒》。
3 2012年春天 中国南阳
狄克森的葬礼在第三天举行。
金市长亲自去看守所作保,为两名在押被告人请了假,让他俩也去火葬场参加了葬礼。
几名十字组织的成员自然都来了,还有薛愈,除此而外没有旁人,吊唁大厅里空荡荡的。
火葬场的氧气炮轰鸣着,哀乐低回。
老狄克森的项上的十字架被取下,交给梅茵,他的遗体在异国他乡变成一坯温热的骨灰。
梅茵把一半骨灰就近洒到了河里,另一半骨灰托苏珊女士带回美国。
虽然义父是一个世界公民,没有地域和国家的概念,但那儿毕竟是他的故乡,他若地下有灵,回到故乡还是会感到更亲切一些。
第二天法庭开庭。
薛愈早早到了,为金市长占了一个位置。
孤儿院今天轮到陈妈来,她坐在薛愈另一边,担心地絮叨着:梅院长咋样?会不会判刑?梅院长真是祸不单行,婆家奶刚去世,干爹也死了,自己又要坐牢,一个人咋受得了这么多祸事呀。
今天金市长也来得很早,坐下后,陈妈认出他,忙俯身过来,把那些话又说了一遍。
金市长安慰她:
&ldo;判刑不判刑得法院说了算,不过看上一次开庭的情况,也许会轻判的。
&rdo;
&ldo;那就好,那就好。
&rdo;
昨天市政法委牵头,市委、市政府、公检法有关人员碰了碰头,认为这次法庭审判的主要目的――彰示中国的清白――已经达到,既然如此,对梅茵的判刑可以不必太苛求。
如果她的律师能让她脱罪,那就不妨送个顺水人情,反正梅茵的作为并非与人类为敌,意图还是好的。
再说,她最主要的罪名――从国外偷运天花病毒入境――缺乏有力的证据。
碰头会上公诉方的态度也有所软化。
那几个外国人也来了,仍坐在原地,中间仍然空了一个位置,无疑是为死者留的。
老人死了,但他仍活在众人心中。
后排的记者们有些认出了金市长,指着他窃窃私语。
被告、公诉人和审判员们都到齐了,宣布开庭。
审判长问:
&ldo;被告方上次说要对天力公司实验室的病毒样本重新鉴定。
请你们提供第二次鉴定的结果。
&rdo;
被告人律师苦笑道:&ldo;已经用不着了。
我的当事人决定把无罪抗辩改为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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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中平空落下一个炸雷。
听众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