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半，&ldo;嗡嗡嗡&rdo;忽然响起的电话铃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弗瑞推开扑向俱乐部电话的索尔，抢先一步拿起听筒：&ldo;喂？&rdo;

&ldo;老朋友，我有二十年没听见你的声音了&rdo;，对面的人声音苍老，却不像一般老人那种颓败。

弗瑞轻轻咳嗽一声：&ldo;你又想那干什么？&rdo;

皮尔斯大笑起来，像每一个半夜失眠的疯子精神饱满：&ldo;可能索尔需要因伤退赛。

&rdo;

第23章第二十三章皮尔斯

巨大的水晶吊灯从高顶上垂下来，被精细切割的多面体折射出彩色光晕。

新鲜的水果被细柄的托盘高高堆在长桌中央，黑色的大理石地面夹杂着风骚的暗粉色细碎能清晰地映出人的影子。

落地窗外的世界已经被黑暗吞没只留下这一间华丽的监狱，洛基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双手拘束地搭在膝盖，浑身的肌肉紧绷着像是头一次上场参加比赛的运动员。

皮尔斯放下电话，露出长者特有的温和与威严：&ldo;你认为索尔会怎么选？&rdo;

洛基挑起眉毛，平静的声音巧妙地掩饰了内心的紧张：&ldo;他没有选择不是吗？&rdo;

&ldo;我差点就相信你们兄弟感情不好&rdo;，皮尔斯抿抿干瘪的嘴唇，似笑非笑地站起来走向大厅东北角的酒架。

桌面上放了一杯淡黄色的液体，皮尔斯向里面又掺了些红色的干红或者甜红，满意地晃晃酒杯：&ldo;要不要来一杯，我的年轻朋友。

&rdo;

过于柔软的沙发让他缺乏一种安全感，洛基曲着僵硬的膝盖，对说出口的每个字都仔细掂量过：&ldo;不用了，谢谢您，皮尔斯先生。

&rdo;

皮尔斯像是没有听到洛基的推辞，他新取了一只水晶杯满上威士忌端着走回到沙发边：&ldo;我不喜欢别人拒绝我，奥丁先生。

&rdo;

火辣辣的酒精让舌头在短暂的刺疼后变得麻木，洛基忍住了脸上肌肉不自然的扭曲，放下酒杯问：&ldo;我从来不愿意拒绝您。

&rdo;

&ldo;是吗？我以为年轻人都不屑于听我这样的糟老头胡说八道&rdo;，皮尔斯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脸上勉强能称作笑容的浅淡温和迅速消散，与年龄不符的锐利眼睛上下扫视着洛基：&ldo;聪明人总善于审时度势，然后在最正确的时间做出符合理智的事情。

或许你并不这么认为，但这是事实，奥丁先生。

我从来不善于，更不喜欢跟别人谈判，因为这世界上有太多方法比两张嘴解决问题更有效率，但是我们的祖国喜欢讲道理的人，就像同样是抢钱，对于拎着公文包的律师，美利坚要求我们尊重他们，要我们乖乖掏钱，可拿着□□的匪徒？fbi远远要我比熟悉对付他们的那一套。

&rdo;

皮尔斯的话里有两个层意思，第一，他没有耐心和洛基在这里浪费时间；第二，他并不打算招惹fbi。

换句话讲，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皮尔斯要的只是一纸合约，他需要索尔成为他的拳手，至于其他更有效的方式目前还不打算使用。

&ldo;我会劝说索尔永远离开拳击赛场&rdo;，洛基提出他的让步。

这是底线，他不能真的把索尔卖给皮尔斯，否则&ldo;老狐狸&rdo;迟早会生吞活剥了那个傻大个。

皮尔斯笑着摇头：&ldo;索尔是个优秀的拳手，我从来没想过这么早就结束他的职业生涯。

&rdo;

&ldo;聪明人总善于审时度势，然后在最正确的时间做出符合理智的事情&rdo;，洛基重复了一遍皮尔斯的原话，压了一大口威士忌：&ldo;皮尔斯先生，索尔永远不会成为你的阻碍。

&rdo;

皮尔斯端起那杯浅橘色的液体抿了小口，目光移到落地窗外的黑夜，长久的沉默后说：&ldo;不算聪明，但也不是笨蛋。

我是个诚实守信的老人家，不喜欢年轻人夸夸其谈，尤其痛恨言而无信。

洛基，你最好记得你今晚说过的每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