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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说完,何家媳妇就后悔了。
她何必把自己展露得那么快、那么明白,难得有人能不嫌弃她。
柳筝看着她低垂眉眼的模样,脑海中却闪过娘亲那张温柔的脸。
娘走了竟快有十二年了。
柳筝握住她的手腕,轻声道:“那也怎么都不该怪你。”
何家媳妇诧异地看着她,忽然泪如雨下。
除了那起匪盗案,其他案子都很好处理,大多数时候宋砚都不用再亲自去刑部监讯问。
但只这一起匪盗案,就已让他承受多方施加来的压力了。
尽管宋砚厌恶宗族加在他身上的一切头衔和所谓荣耀,但在这种事上,他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定国公府世子这一层身份在,幕后那些人不会让他在插手这件事后还安然活到至今,施加给他的,就不止是压力了。
世事如此讽刺,他好像越想摆脱什么,就越无法割舍什么。
宋砚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个姓柳的少女。
这几夜他脑海里总会闪现刑部监里的囚徒们或生或死的惨状,又咳又呕,胃里就算一片空荡都止不下来。
但只要想起她,心脏的兴奋就会盖过胃部的痉挛。
等审完这个案子,他想走进她的豆腐铺里看一看。
柳筝家的井打了足足七八日才打好,井桡用的是上好的松木板,垒成了六边状的,外头拿青石砖砌了小腿高的井台,装上了井辘轱。
柳筝试着打了一桶上来,出来的水清澈冰凉,尝着还有点甘甜。
因为垒井桡用的木材多出预期了,柳筝最后结了十四两三钱银子的尾款。
结清了账,最后吃顿犒劳饭,柳筝和姥姥目送段井匠他们走了。
吃饭的时候,力工们都感慨以后再吃不着她们做的松鼠鳜鱼和东坡肉了,提议她们往后开个小菜馆,要是开起来了,他们铁定天天光临。
柳筝笑着说光磨豆腐就够辛苦的了,再开小菜馆,那更得脚不沾地了。
力工们玩笑着说她傻,有了小菜馆,还卖什么豆腐脑?柳筝也玩笑了回去,说要是她们不磨豆腐了,那得多少人遗憾吃不到她家的豆腐脑了呢。
力工们一想,也是。
其实她们做这么多年豆腐,除了因为这是王初翠娘家里传了几代的手艺外,最主要还是因为柳筝喜欢做。
打记事起,她就常听娘说怎么磨豆子、煮浆、点脑,那时她们都还在楼里,总幻想哪天出去了,能和姥姥一起卖滑滑嫩嫩的水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