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应该是空开出问题了，要换个新的。

&rdo;

方宁：&ldo;那今晚没电了？&rdo;

他嗯了声，手臂垂下，手电对着地面，照出一个明亮的光圈，转身问她，&ldo;要不要回御景湾？&rdo;

&ldo;我不回了，明天要上班儿，不方便。

&rdo;方宁说。

厨房这边气温稍低，她牙齿有些打颤，急着钻被窝，&ldo;你要是回去，帮我把门锁好，我就不送你了。

&rdo;

季穆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发，&ldo;湿的，怎么睡？&rdo;

方宁说：&ldo;不要紧，我没洗头发，就外面沾了点儿水，一会儿就干了。

&rdo;

&ldo;是吗？&rdo;他手指揉进她发丝间，不轻不重地又摸了一下，停住却没撤开。

温热的指腹贴着头皮，方宁心跳有点乱，她垂下头，他的手掌却微微用力，又迫她仰起。

&ldo;你要不要我走？&rdo;

方宁觉得这人不是一般心机。

说要吧不合适，说不要吧又挺昧良心，像是给他什么错误的暗示。

她小声嘀咕，&ldo;腿不是长在你身上吗……&rdo;

要走要留的自己决定就是了，她的意见根本就不重要。

&ldo;考我听力？&rdo;他似乎笑了。

方宁说：&ldo;你要觉得不方便就回去，没什么不方便就留下来。

&rdo;

&ldo;我是问你？&rdo;

方宁：&ldo;我尊重你的决定。

&rdo;

他说：&ldo;我的决定尊重你的意愿。

&rdo;

&ldo;那你回去吧。

&rdo;

他蓦然松了手，往外面走。

屋里黑漆漆的，方宁跟出去，瞧着他那一方光亮，并不太能看清他的神情，但隐约知道他是生气了，她想说点什么又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又或许他们之间早就无话可说。

&ldo;路上小心。

&rdo;

她说完就回了卧室，掀开被子上床，屋里没暖气，被窝冷冰冰的，她缩成一团，强迫不要多想，赶快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呢。

躺了会儿，被窝还是冷的。

她难以入眠，两只脚靠在一起轻轻摩擦取热。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她睁开眼看过去，借着月光，隐约能看见一道模糊的轮廓。

他没走。

方宁脚放好，闭上眼睛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