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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脸一横,拿着腕带抹着眼泪:“胡说,我才没有哭呢”
清黎侧过脸:“我还不想看你哭呢。”
好死不死,她还是不经意之间窥见了那一泪,被迫带入侍卫的回忆。
侍卫原是掖庄关押犯人的看守,为人老实忠厚,与隔壁村落的柳艳儿相好。
二人即将美满之时,却突遭县令的公子强势抢亲。
哪想柳艳儿宁死不从,竟一条白绫活活气绝。
在县令的手笔下,此事就被悄然盖过。
为不留祸患,还派出杀手暗杀侍卫。
侍卫侥幸逃脱,却不幸被打断了双腿。
从此,他便认了自己贱命一条。
每日沿街装疯卖傻,在酒馆之中喝到酩酊大醉,一心求死。
直到一日无意醉酒遇到了萧璟云和县令前来督查运河,想着贱命一条,死之前要把这些居于高堂之上、喜好玩弄权贵之人通通臭骂一遍。
于是,在大街之上当着一众人百姓和官员之面,对着萧璟云和县令粗鄙话语频出,骂的甚是难听。
即使被数名御林军狠狠压制住,他的狂骂依然不曾停歇,越发兴奋,甚至朝着眼前穿着白衫之人吐了一口浓痰,好似这种这般羞辱,才能把这些高穹于天际之人拉下泥潭与他们这群蝼蚁一同苟活。
他故意激怒萧璟云和县令:来啊,杀了我啊!
你们这群狗官、狗太子!
不配为人。
县令在后脸色涨红,渐而发青,以冒犯殿下之名责令把此人的舌头拔出。
看似维护殿下之名,其实是为了发泄自己的私愤。
而那位太子殿下从头到尾脸上平静得看不出任何神色,只是脱下素白衣袍。
蹲下身子,凝望着烂布脏衣的他,缓缓说道:将死踯躅只敢言,行思踯躅不敢为。
他反驳:我敢!
萧璟云嘴角弧度渐扬,抬手示意放开他。
侍卫迟疑一瞬,而后眼神愈发坚决,拖着一瘸一拐的腿直直朝着府衙之前的鸣冤鼓走去。
他感觉前所未有的心神清净,举起棒槌连上快击鼓面。
他大吼:我要鸣冤!
暑热六月,鼓声隆隆,震耳欲聋,宛如击鼓之人的不甘冤屈皆在鼓面之上书写。
回忆到此,渐渐收拢。
侍卫还沉浸在回忆之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抹着。
清黎在旁不知该如何自处,只好拿着个小碗抓了一把瓜子,“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