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石冬冬！

&rdo;乔昊瞪他。

&ldo;开个玩笑，哪儿治不是治？反正我爸有本事请一堆外面的名医来会诊……而且万一有个不测，在这里总比在外地好。

&rdo;石冬冬原本想说比客死异乡好，可是看见乔昊的脸色，改了用词。

&ldo;不要乱说话。

&rdo;乔昊想叹气，终于还是忍住了。

叹气地却是石冬冬，他轻轻叹了一声，说的却是，&ldo;你放心。

&rdo;

乔昊抬起头来，去看那人的眼睛，难得他的目光中收起了戏谑。

石冬冬接着道，&ldo;既然决定治疗了，我就不会那么容易被吓到，我有心理准备的，你别小看我。

&rdo;

乔昊点头，表面上只是点头，喉中却像有气流梗了上来，冲向两腮，令他只能暗暗用力抵住，但那气流却径直冲向了双眼，他只得低下头来，不让涨红的眼睛被石冬冬看见。

视野及处，那根刚刚扎入石冬冬体内的pi管管头突兀地暴露在苍白的皮肤外，乔昊慢慢伸出手去，用手指轻轻触摸了一下覆盖在上面的透明贴。

第38章第38章

石冬冬开始了第一次化疗，每天输液十个多小时，从白天到晚上。

乔昊上班忙，即使住在医院也只有午饭和值班后的休息时间可以去陪陪他。

好在石冬冬的确如他所说，表现得挺坚强，化疗的反应暂时不太明显，只是躺在床上时显得有些憔悴。

石冬冬化疗的第三天，乔昊门诊坐诊。

病人一如既往地把候诊室塞了个水泄不通，乔昊连走进诊室都是挤着进去的。

医院安装了新的叫号系统，候诊室的前方有块巨大的液晶屏，依次标明几号病人进几号诊室，正在就诊的，以及即将就诊的。

但即使这样，每间诊室的门口还是站满了生怕被别人抢了先的病人。

乔昊洗了手，稍稍活动了四肢，习惯性地戴上了一次性口罩，以前，他偶尔觉得不方便时会拿下口罩来，今天他决定一直戴到门诊结束，因为现在，即使他对自己的抵抗力有信心，也要确保对另一个人的保护，不能让自己在看望他时还带着病菌一起。

第一个进来的病人就让乔昊吃了一惊。

那老妇人有些畏缩地走进来，坐在办公桌对面，弓着腰勾着头，脸色泛黄，微微有些喘气。

但即使这样，乔昊也一眼便认出，这是石冬冬病房里那个光头的母亲。

&ldo;早，大妈，排第一个要起很早啊！

&rdo;乔昊用轻松的语调和老妇打招呼，以为她或许能认出自己。

但老妇显然并不需要这样额外的热情，只是勉强笑了一下，目光扫过乔昊又迅速落下。

乔昊忽然意识到，她也许只是直接从儿子的病房里出来的，并没有专门&ldo;起早&rdo;。

&ldo;哪里不舒服？&rdo;乔昊放轻了些声音。

&ldo;气有些喘不上来总咳嗽，特别是晚上，咳也咳不清爽，憋得很难受。

&rdo;老妇开口，声音很沙哑。

&ldo;最近有熬夜吗？&rdo;乔昊小心地询问。

&ldo;……连着熬了三四个通宵。

&rdo;老妇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转而又急问，&ldo;大夫，我这是感冒还是肺痨？会不会传染给别人啊？&rdo;

&ldo;最近有着凉吗？&rdo;

&ldo;没有啊，我一直穿得不少，就怕自己生病，&rdo;老妇微微皱起眉，&ldo;我要是病了，可真……我是真不敢病啊。

&rdo;

&ldo;大妈，别急，您可能是最近太操劳了，身体抵抗力下降，也可能是肺里有些小炎症，火气上来以后变大了些，要不您先拍个片子，查个血，然后拿报告到我这里来看一下。